农村里养儿子,不但要养大了,还要负责给盖房子娶媳妇,李家已有三个儿子,所以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小文,换回了李花儿,想着以后还能捞点聘礼。

当柯小鸥与司马明柏一走进李家大屋时,身材高大的司马明柏几乎是擦着门框进入的,俩人的容颜,奢华而低调的衣着以及身上那不容侵犯的气势压着李家的人唯唯诺诺。

李父却是有一些小算盘的人,不然当初也就不会用儿子换女儿了,这当然也是因为儿子太多实在养不起。

而李母一看就是一个老实的乡下妇女,一条板凳被她擦了又擦,在这个家里她是只有做事的份却没有话语权的。

看着俩人诚惶诚恐的样子,柯小鸥有点不忍,她平平了心情,用带着暗示的语气说道:“李叔叔,李婶,请原谅我们这样突然的到访,我是花儿的三姐柯小鸥,这是我爱人,我二姨你们也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从得知花儿的事后,我就一直想来看她,想知道她有没有能顺利的读书。”

农村里,很多人家都不会让女孩读书的,李花儿能读到初中在这村里也算是个文化人了,要知道她的几个哥哥当中只有大哥是只读到了初中,二哥和戌都是小学毕业就开始做工了。

李家村整个村落都是以手工艺做“棕棚床”为主,非农忙季节都会成群结伙去附近的县市,城乡做活,一般都是父子搭挡,或是兄弟搭挡。

棕棚床是用搓好的棕绳穿在粗粗的木头做成的框架上制成的床,弹性非常好。

在现代都市之中,还有许多人喜欢睡棕棚床,他们或许会说。硬板床太硬,席梦思不透气。所以说新的棕棚床绝对比席梦思睡起来要舒适的多,比席梦思来更适合做为老人和孩子长期使用的卧具。

一张舒适的棕棚床需要很多道复杂的工艺才能制作出来。首先要选用优质的槐树木和棕丝做原料,按照床架的大小制成床框,在底部的中间还会有一根很粗的弧形的木栏(称为肚档)四个角上做出角档,肚档是用来固定两边,角档则是为了棕丝穿得更均匀。床框的四框内侧每隔三公分要打一个洞,在框的对角头上挂约百斤重的石头,这样是为了防止穿棕绳时床框变形。

总之,床绷床是浙江地区一项传统的手工艺。一张棕帮床是棕棚师付的沤心沥血的产物。

李家三个儿子从小就跟着李父学这门手艺,老大李建军今年20岁业已出师,带着18岁的二弟李建民在湖洲一带做棕绷。而李父带着小儿子李建青在家种地,农闲时就会进城,找些给人修补棕帮的活计,或是应人邀给人做床。

所以这李家的日子过得也不算差,李花儿比起村里的那些姑娘媳妇们穿得都不差。每逢年节时,大哥都会从做工的地方捎给她一些衣物或吃食。

家来了客人,寒暄了几句后李母就去灶头煮点心,江浙一带的乡风民俗,春节客人来时多多少少要煮几个糖水荷包蛋或是一碗肉丝米粉的,没有让客人空肚子的道理。

“李叔叔。花儿这是去哪了,如果在村里,能不能把人给召回来让我看看。”早就知道小妹的品行。柯小鸥也没有急燥,之后又示意小明同学将带来的东西推到了前面。

“李叔,这些东西是给您和阿姨吃的,保健品,这两个箱子里的东西是给花儿妹妹的。也不知道她长得多高了,所以瞎买了一些。”

正在说话间。一个穿着红色绣花对襟棉袄的忻娘走了进来,小鸥一眼就认出那就是自己最小的妹妹花儿。(这名字真土,叶子自己都腻歪坏了,可是农村里女娃子起名不都是花啊草的吗)

李花儿的脸盘与小鸥有些相象,嘴角也很相象,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白净的脸上小眼乌溜溜的乱转,眼睛有点小,这点象了鸥爸。乌黑的头发剪了一个齐齐的娃娃头,初一看与小雅相似的成份更多一些。

“花儿,快来,这是你三姐,和三姐夫,还有你二姨,快叫人。”精致包装的礼物和两个看上去就很贵的行李箱让李父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李花儿在镇里读了二年书,心眼很是灵活,原本的打算在看到穿着华服的柯小鸥和司马明柏之后就变了,双眸一下就红了,眼泪围着眶打转转。

“姐姐,我有吗?我只有哥哥,哪来的姐姐?老爹,你别瞎扯了,看人家穿得戴的,哪一样是我们这能见到的,我要是有这样的姐姐,哪用得着在这山沟里窝着。”

话里话外就是指责柯家抛下了她,自己好过日子,把她给扔下了。

柯小鸥看到花儿那酷似影后的表演,眼泪说有就有,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自家是有点对不起她,可是要是没有自个重生的事吧,她在老李家还真是个蜜窝。

“呵呵,花儿的气性还挺大啊”柯小鸥笑了笑打了个哈哈说道。

“花儿,在你心里可能是怨爸妈把你换给了李家,可是你要是真在我们那,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人疼你和宠你了,要知道在你前面可是有四个姐姐,女孩在我们家不吃香。”

二姨罗美丽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当背景了,忙也说道:“这也是真的,你看你现在的爸妈多疼你,还有那些哥哥,有好吃的,都先紧着你,要是在我大姐家里可没这么快活。你三姐可是很小就去药铺当学徒了。”

这话也是罗美丽瞎扯,她只知道柯小鸥从小就学医,学医肯定就要进药铺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逻辑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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