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一年之期,你岂能提前喊停止?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再努力努力。或许明年,又是另外的情况。”
燕云歌摇头,“抱歉,我不能再拖着你。”
萧逸双目通红,紧紧抓着桌子边沿,“看来窦三郎很令人满意,都能让你下定决心,决意嫁人。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燕云歌迟疑片刻,“你没有不如他!只是不适合!”
“我不认可!我不认可这个结论!”萧逸掷地有声,“只要你一日没出嫁,我就不会放弃。礼物,既然送出,概不收回,你请自便!今儿心情着实糟糕,怕吓着你,我先告辞!”
不等燕云歌出声,他急匆匆离去。
燕云歌张张口,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目送他离去。
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坐的位置,桌子边沿凹陷了一块。
得多大力气,多用劲,才能让桌子凹陷那么一块。
“姑娘,礼物怎么办?还不回去,真要扔掉吗?”阿北小心翼翼问道,她也是会看人眼色。
燕云歌蹙眉,“这份礼物,你先收起来。”
将来总有机会还给他。
阿北抱着木匣子,“姑娘真的做好决定了吗?其实公子逸挺好的,姑娘不再考虑考虑?”
燕云歌瞪了她一眼,“这话你敢到我母亲面前说吗?”
阿北连连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哪敢啊!
不要命了吗?
燕云歌没急着离开茶楼,她靠着窗,看着街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城隍庙一带,一年四季都很热闹。
来往之人,多是市井小民。
街道两边的商铺,也主做油盐酱醋柴米茶之类,涉及吃饭穿衣的生意。
燕云歌有些懒懒的,不太乐意动弹。
正式拒绝了萧逸,不知为何,心情并不开朗,反而有点苦涩。
“姑娘是在伤心吗?”
阿北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云歌翻了个白眼,真想将阿北从窗户扔下去,让她清醒清醒。
“姑娘就是口是心非!”
“闭嘴!”
燕云歌狠狠瞪了她一眼。
阿北吐吐舌头,依旧不怕死地说道:“姑娘常说,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要后悔。可是奴婢瞧着,姑娘貌似后悔了。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反正和窦三郎还没定亲。”
燕云歌已经懒得呵斥她,扯了扯嘴角,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阿北又说道:“姑娘就承认吧,你对公子逸,总归有所不同。毕竟,你们认识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姑娘一清二楚。要是嫁给他,姑娘也不用担心吃亏。其实,奴婢觉着,公子逸娶了姑娘才吃亏。姑娘凶得很……”
“你说什么?本姑娘很凶吗?”燕云歌厉声质问。
丫鬟阿北弱弱道:“姑娘现在就很凶,凶巴巴的……”
燕云歌:“……”
这年头,丫鬟是越来越大胆,都敢当面吐槽她。
真是岂有此理!
“姑娘莫不是怕了吧?”
阿北继续作死,直接往燕云歌的心窝子上戳。
“姑娘一定是害怕!怕郡主娘娘反对,怕大姑奶奶反对,怕王妃娘娘反对,怕侯爷反对……”
“本姑娘什么时候怕侯爷反对?不要胡说八道!”
她怎么可能怕渣爹燕守战反对,开什么玩笑。
“哦……这么说姑娘果然是怕郡主娘娘反对,怕……”
“行了,行了,闭上你的嘴巴。那么多吃的,怎么就堵不住你的嘴。我问你,你到底收了萧逸多少好处,不遗余力地替他说话?”
“奴婢半文钱的好处都没收。反倒是窦家打赏了奴婢一贯钱,出手可大方了。”
打赏丫鬟,就打赏了一贯钱,的确够大方。
“那你怎么不替窦三郎说话?”
“奴婢是姑娘的奴婢,自然是替姑娘着想。”
阿北特别理直气壮!
燕云歌:“……”
手痒,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