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一个全身都笼罩在宽大风衣下的中年人半眯着眼,嘿嘿冷笑道,“这两个家伙是蠢货么?天师秘录就只值一百万?”
“别太小看这两个人的胃口了!”另一个瘦小枯干的中年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那句‘价高者得’就很有文章可做。你出一百万,不代表别人出不起价钱。”
“那又怎么样?这种至宝功法,能拿出来卖的就是蠢材!”
“不要这么说,天师秘录何等博大精深,甚至有些人侥幸得了,也就是当做天书在看,拿出来换点小钱,又何乐而不为?”
那穿着风衣的中年人想了想,哼了一声,端起了茶杯,权当是默认了同伴的猜测。
“这次争夺的势力必然很多,咱们不必着急,等到尘埃落定了,咱们大不了出手抢回来就是。九州?哼,如果不是看着那几个老不死的还活着,咱们兄弟联手,把九州一锅端了又怎么样?徐阎王的名头,还没放在我的眼里。”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走吧,先去溜达一圈,看看动静,可别让有些人占了先机。”
在市郊的一个破旧的小茶楼里,方离带着墨镜,帽檐压得低低的,提着一个箱子走进了大厅。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感受到几道审视的目光,却也不以为意,笑了笑,就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
“您要点什么?”一个手脚麻利的年轻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水!白水!”方离微笑着说,“我只是过来歇歇脚,当然,这杯水我会出一个非常公道的价格,绝对不会有人为难。”
这句话刚说出来,不少人的目光都朝他投了过来。
“好的!”那服务生立刻退了下去,不多时就倒了一杯白开水送了上来。
方离没有去动那杯白水,而是把手中的箱子“咚”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
他毫不在意的敲了敲箱子,沉声说:“一百万起价,谁愿意出更多的钱,这东西就归他了。”
饭店里大概有十几桌客人,不管他们之前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全部动作,目光炯炯的盯着方离。
“不用这么看着我!”方离头都不会,也不去看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自顾轻笑道,“这东西我保不住,更看不懂,还是用来换点小钱来得实惠!”
“很聪明的做法!”终于有人开口了。
那是靠墙角的一桌客人,当中一人正在慢条斯理的喝茶,缓缓道,“问题是,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是真的?”
“说实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方离微笑着回答道,“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盗贼,听说有个地方藏着一副价值连城的名画,所以就和同伴出手偷了回来。拿到手之后,才发现这玩意儿并不值钱,反而特别的——烫手!”
“普通的盗贼?”有人笑得很是诡异,“两个人,一上来就打倒了十几个九州的好手,这样的盗贼有多少,我们要多少。”
“闭嘴!屠老偷!”一个青衣人大模大样的坐在那里,“现在不是你那下九流门派招人的时候,等事情谈完了,你爱怎么谈就怎么谈!”
“能先看看货么?”另外有人试探着问道。
在场的人都不是蠢蛋,蠢蛋也根本没资格坐在这里。方离毫不在意的一推箱子,“咔嚓”一声打开了来,露出里面的一副油画。
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住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油画上,但是更多人都在互相提防着附近的人。
这就是方离想要的效果,如果是一两个势力,极有可能被黑吃黑。但是如果有多方势力坐在一起,互相防备、互相提防,自己反而是最安全的。
他拆开了油画画框,露出了里面一本金灿灿的书册。
有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在全场人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走到旁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点头道:“金丝所制,看起来不像有假。”
“假不假,你说了不算!”有人冷哼一声,吩咐道,“那边的小哥,能不能帮忙做点事?”
他叫的是跑来跑去的服务员,那小伙子虽然手脚利落,但是显然是个普通人。
没有人表示异议。
服务员显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场中的诡异气氛让他有些两腿发软,看着全场众人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由得有些腿软。
“来吧!”方离大大方方的招着手,“小哥,过来读一段!”
那小伙子犹豫着走了过去,方离胡乱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吩咐道:“就这个吧!”
“是非历藏法,内视有所思。履斗步罡宿,六甲以日辰。**厌九一,浊乱弄元胞。食气鸣肠胃,吐正吸外邪。昼夜不卧寐,晦朔未尝休,身体日疲倦,恍惚状若痴。百脉鼎沸驰,不得清澄……”
他看起来文化水平并不太高,一段晦涩的文字读得磕磕巴巴,但是听得片刻,众人的脸色已经全变了。
“好了!”不等服务员读完,方离果断阻止了他继续读下去,“你可以下去了!”
这是徐石从丹道周天论里翻出的一段经文,简单的一段《金光咒》还不足以骗过天下人。因此方离叮嘱徐石,在《金光咒》之后又加入了一篇似是而非的大易上官法,看似极有道理,但是照此练下去,非得像欧阳锋一样发疯不可。
众人飞快交换着目光,从对方的眼里,各自看到了炽热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