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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坏微笑地看着年修容,想着该从哪里对年修容说起。可年修容已经等不及了,她需要许坏给她一个解释,而她的恨意依然是洪水般猛烈。
许坏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想要扶着年修容到旁边坐下。刚碰到年修容的手,年修容就剧颤了两下,身体好像被电到了一样,眼神诡异地颤抖了两分,随即疯狂地摆脱许坏,怒吼道,“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声音里除了愤怒,好像还有一丝害怕。
害怕也在情理之中,许坏并不觉有它。叹了口气,闪身过去捡起了地上的衣物,年修容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完全不能穿了。许坏只能将自己的外套跟裤子先给了年修容。
年修容迫不及待地拿着衣服跑到旁边穿上。虽然很不合体,但只能勉强如此了。许坏则是穿上了内裤,虽然很丑。可年修容却从他异样的反应中感觉到一丝不安。似乎,事情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子。尤其是,她忽然看见许坏的右手,居然有好多狰狞的伤疤…这好像不是她以前看到的那样。
“坐下吧!”
许坏微微地叹气,他不抽烟,但此时却真的很想有一颗烟来抽抽。据说抽烟的时候,吞云吐雾最能消解一些烦恼。
年修容并不愿意按照许坏的话坐下,狠狠地瞪着许坏,愤然道,“快说!”
许坏开始讲了,从昨天晚上去牛园林救她却碰上戕人组织抢人那一刻开始讲起…
年修容颤抖了,从许坏开始讲第一句话。她的回忆就被许坏揭开了。她知道许坏说的不是谎话,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一直到田金山给她下药发作前,都是历历在目。
“我不能不救你,因为我没法看着你死在我的眼前。而且,这世上有些事还需要你自己去面对。如果让你不明不白死去,才是对你最大的不公平。”
许坏深沉的语气,彻底触碰到了年修容最伤心的神经,眼泪早已经滑落眼眶,她怒吼道,“我不要你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这样救我让我还怎么面对…”
此刻,她对许坏没有了恨意。可有的却是无尽的愤怒。她愤怒自己那所谓的“春含珠”,愤怒云朝生、田金山这些人的贪婪与恶毒。如果不是他们,她现在哪怕还是一个瘸子,可也还偎依在朱三思的怀抱里享受着人世间最温暖的呵护。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许坏凄凉地笑道,“对,我是不该救你。如果说没有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我或许不会救你。我会第一时间将你带到朱三思面前,让朱三思看你最后一眼。”
提起朱三思,年修容娇躯巨震。此时此刻,她最不愿意想起的人就是朱三思。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根本不敢面对朱三思,脑子里浮现朱三思的面容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深深的刺痛。
旋即她再次愤怒了,质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年修容目光里忽然又浮现了一丝怨毒,她激烈地厉吼,“我知道了,你与那些人一样,都在贪恋我身上的好处,你不敢把我送到朱三思面前,是想趁机在我身上占到好处。”
“够了!”许坏提起音量,愤怒地咆哮,如同是三春惊雷,在这座深谷里震得轰隆隆地响,仿佛大地颤抖,深渊即将崩溃。
年修容微微惊吓,目光却毫不避讳。
许坏怒道,“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让你自己永远处于这样的愤怒之中。”
“你什么意思?”
许坏摇摇头,“如果你能冷静下来,我或许还会继续将我要告诉你的事全都告诉你。你如果继续这样暴躁愤怒,失去你原有的一颗冷静的心,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会将你囚禁在这里,等到你恢复冷静的时候再说。”
年修容怔了一怔,愤怒地吼道,“你敢!”
敢不敢看许坏的忽然变得冷漠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干脆坐在了一边,却什么都不说。
年修容怒恨地看着许坏,好久好久,她的一颗心终于稍稍冷却。她意识到这样下去,许坏不会告诉她所有的事。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真的像是一个疯狂得无可救药的人。
几分钟后,年修容稍稍得到了一些冷静。主动走到许坏面前,许坏那宽长的裤子让她很不方便,走路有些蹒跚。许坏低头看了一眼,忽然蹲了下去,把过长的裤脚卷起。
年修容本能地收了一步,许坏低喝道,“别动!”在年修容的挣扎中,强行把两边裤脚都卷起来,露出光洁的脚丫。
好不容易有些冷静的年修容,神情再度有些怒愤。但还是很快收敛了。
“你该说了吧?”
许坏盯了她一眼,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复杂,像是在对年修容叹气,也像是在对自己叹气。诚然,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经历的变故实在太多了。连许坏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何况是年修容。
年修容心中忽然有了强烈的不安。有一种难言的窒闷压抑在她心头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坏道,“就在昨天上午,朱地元朱三思父子俩被人杀了,凶手就是昨天晚上在防空洞给你下药的田金山。”
这就像是一颗恐怖的炸弹,直接在年修容的脑子里炸开了。胸膛里的窒闷瞬间变成了一股催灭精神的狂暴气息涌起。年修容眼前一阵发黑,步步踉跄,仰天栽倒下去。
许坏眼疾手快,赶紧上前将年修容抱住。扶到了怀中,坐下来。精神力迅速涌进年修容体内,替年修容舒缓着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