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静静听着,心中塞满浓浓化不开的柔情。听着他短短几句话,竟然让她生出一种发自深渊深处的怜叹,那一声怜叹里,仅有一句话,就是她幸好爱上的人是容景。
幸好爱的人是他!
这样的一颗生命,他的出现本来就是奇迹,他的成长也是奇迹,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称之为奇迹。他的生命和他的人以及他做的一切,都让她有一种感觉,就是他生来就是为她而来,从来只为她。他的生命是用来燃烧她的,燃烧她冷情的心和那一刻历经前世风云的灵魂,她从小到大,在被他丝丝渗透,环环包卷,一寸寸地洗礼着。将她一张多彩的纸抹白,再由他来填充满属于他落笔的色彩。让她深刻地知道,云浅月完完整整地属于容景。
心被密密麻麻的丝网包裹,密不透风,可是她却感觉甘之如饴,是她一直想要的港湾。
云浅月睁开眼睛,看着容景,声音与他一样,平静中渗透的入骨温柔,“十年前,我见你受重创,恨自己太小,没能力阻止。五年前,见蓝氏一门被抄家灭族,我却想的是倾我所能,也不能让荣王府成为蓝氏的下场,不能让紫竹林毁于一旦,大半年前,灵台寺下,我中催情引,头脑昏沉,内心却清醒的很,只恨你怎么就不融我入骨,暗暗发誓,早晚有一日要将你得了,将那些金佛像做我吃你之后的付账之款。”
容景听到这里一怔,秀眉细细挑高,声音微扬,“你非要那些金佛像,那时候就是为了想着有朝一日吃了我?将那些金佛像做你吃我之后的付账之款?”
云浅月点头,“可不是,你以为我真那么爱钱?”
容景漂亮的薄唇轻轻一扯,微微勾成一弯月牙,盯着她看片刻,扶额道:“那时候你怎么就不说呢?你若说的话,我当时就可以满足了你。”
云浅月本来恢复了几分的颜色又是一红,微哼了一声,“那时候你弱得跟个蔫茄子似的,连个佛像都搬不动了,我不忍心下手。”
容景似乎认真地想了想,挑眉问,“我有那么弱过吗?”
云浅月哼了一声。
容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云浅月,你原来那么早就怀疑我的能耐了。”
云浅月觉得这句话听着有些不对味,连忙道:“那时候你的确看起来……”说到这里,对上容景深幽的眸光,立即打住,补救道:“我那不是怀疑你的能耐,而是不忍心,嗯,还有,那个破地方,尽是灰尘,哪里有你的房间好……”
“错了,应该说是没有我房间的床好。”容景纠正她。
云浅月脸又腾地染上火烧云,觉得这个问题不能再纠缠下去了,立即住了嘴,继续道:“后来我解除凤凰劫,恢复记忆之后,和你想的一样。容景,我也是从来就为你而来呢!”
容景看着她,温柔一笑,如玉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描绘她的五官,带着无限柔情。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弦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似乎已经极力克制,但还是不免流露出激动以及欢喜,“世子,浅月秀,云王府到了。”
容景“嗯”了一声,撤回手。
云浅月坐起身,双手放在两颊,低声问容景,“我这副样子,怎么出去?都怪你。”
“艳若春花,貌若桃李。你如今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不是这个样子的话,云爷爷该不信他期盼了这么久,你终于让他达成心愿了。”容景笑道。
云浅月明白容景的意思,那个糟老头子早就想她和容景怎么样了,如今这样子,他估计会乐疯了,她不自然地嘟囔,“这个疯老头,为老不尊。”
容景轻笑,柔声道:“下车吧!”
云浅月点点头,伸手挑开帘幕。
帘幕打开,这才看到云王府大门口站了黑压压一群人。以云老王爷为首,玉青晴扶着云老王爷站在他身边,南凌睿站在玉青晴的身边,云离和七公主站在云老王爷右手边,之后是云王府各房各院的分支和丫鬟仆从,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云浅月吓了一跳,立即对云老王爷问,“糟老头子,这么大的阵仗,这是做什么?”
云老王爷瞪了云浅月一眼,对她哼道:“臭丫头,成人了也不礼貌,没规矩,连爷爷也不叫。”
云浅月撇撇嘴,改了称呼,黏声黏气地道:“爷爷,您老人家摆了这么大的阵仗,这是在做什么呀?迎接新皇?还是迎接我回府?”
云老王爷受不了云浅月的黏声黏气,嫌恶地退了一步,骂道:“死丫头,说话一点儿也不中听,新皇是个豆芽子,还不配我老头子出来迎接,而你更是一边远着去,我是出来看看即将纳喜下聘迎娶我云王府女儿的新姑爷。”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人家还没纳喜,你这新姑爷也叫的太早了吧?”
“早什么?是谁死皮赖脸的非人家不嫁,还坐了人家的屋子里去,如今跟着人家回来纳喜下聘,多大的姑娘了,没羞没臊,还坐在车里说,半点儿也不脸红。”云老王爷骂道。
云浅月想着她是脸红来着,可惜被他这么大的阵仗一下子吓没了,如今又被他当面说破,她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在?里子都没了,没了面子里子,还脸红什么?索性也没了羞涩,恼道:“我就不知道羞臊,怎么了?你再说我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打道回府回去孝敬容爷爷去,以后有了重孙子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