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当真气结,脸色是一变再变,难看得跟鬼一样了。
齐国公事先是知道些事的,毕竟,以后他的子孙们想要维系一个家族的鼎盛,只靠着年望北一人是不成的。
偌大的一个家族,却只有一个能撑得起事儿来的男人,着实令人笑话。
所以,他才会觉得如果年文常的生母能有一个品级的话,那将来年文常的婚事也能好办一些。
原本,他并不曾在意过这个庶子的婚事。
他有三个嫡子,而且原本也都觉得不差的。
可是现在看了,他还是高兴地太早了。
年二如今声名受损,不可能再有贵女愿意结亲了。
所以,如今这个年文常的婚事,倒是要好好地斟酌了。
段氏原本也是出身清白人家,识文断字,如今有了一个六品安人的身分,说出去也不会太丢人。
无形中,也能将年文常的身分抬高一些。
整个齐国公府中,唯一不高兴的,就只有一个秦氏了。
对于年望北来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是男子,自小被教养在外院,也一直被教导着眼界要宽广。
自己的兄弟前途好了,那么对于他来说,自然是有利无弊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年文常一直表现地也十分安分,从来不会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严格说起来,还是自己的那个二弟对人家太过分了,所以才会有了各种的麻烦。
年二如今整个人都是蔫蔫的,跟打了败阵一样,天天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就是在房里胡来。
齐国公教训了他几次之后,倒是有所好转,只不过,再不复以往的神采奕奕了。
如今年望北也回来了,自然不能看着二弟就这样颓废下去。
“振作起来,你是齐国公府的二公子,拿出你应的气度来。不就是犯了一次错吗?至于你如此地萎靡不振?多大的事?”
“大哥,你不知道,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变就变!你堂堂一个大男子汉,有什么好怕的?不经历些风雨,你永远都长不大。如今这样倒是好,可以让你早一些认清现实。哪怕你出身富贵,也不可能一辈子顺风顺水的。”
年望北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之后,年二总算是看起来有了几分的精气神。
只是,一转身就被秦氏给叫过去了。
秦氏在年二这里,自然是大骂段氏母子不知好歹,还妄图压下嫡子的风头去,这简直就是没有规矩!
原本年二心中的阴霾已经被扫除了一些,可是经过秦氏这么一叨叨,顿时就满心怨怼了。
越想越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一切都是那个年文常惹的祸。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做着比较,父亲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越来越失望?
想想以前父亲看自己时的那种期望眼神,再想想现在对他的各种不满以及嫌弃,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了。
秦氏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只是一心想着母子俩要同仇敌恺,不能让年文常舒坦了。
秦氏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她将自己心中的那抹不甘,那股愤怒,一并带给了儿子,以至于,后来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
年文常手上的药方,是刘远从白芷那里讨来的。
只不过,年文常并不知情。
年文常这天和生母段氏一起又做好了几个香囊之后,便想着交给父亲,好请他再代为转呈于太后。
“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里,竟然有二十几味的药材,啧啧,而且都是相当名贵的。你说,为何不将这方子给了太医院,好让他们来做?”
“娘,您能得了这个六品安人的殊荣,全凭了这个香囊呢。咱们别的也做不了,也就只能做这么一点点的事情了。”
“你说的也是,太后对咱们母子有大恩呢,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太后娘娘。”
“知道了,娘。”
年二过来给父亲请安,正巧不在。
他一眼便瞧见了被放在案桌上的几个香囊,心中顿时起疑。
想着太后之所以为那个贱人请封,听说就是因为什么香囊,难不成,这些也是?
年二上前看了看,总共有六个。
花型略有不同,大小却是差不多的。
年二哼了哼,“不过就是一些个不入流的手段,一个下贱货,也就只能靠这个来讨得太后的欢心了。”
话落,转身欲走,突然就心思一动。
若是这些香囊出了问题……
恶念一起,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上听闻永安伯府的三公子是被一个叫白芷的姑娘所救,当即就生了几分的兴趣。
得知此人竟然是公子离的师妹,那就更要见一见了。
皇上的旨意一下,白芷纵然是不愿意,也必须得进宫一趟。
白芷走之前,余笙将她单独叫到了廊下,低语了几句。
紫苏注意到白芷的脸色来回转变,情绪上似乎是有些不同。
白芷是第二天被余氏带着进宫的。
她一介民女,余氏也是担心她不懂规矩,再冲撞了宫里头的贵人。
白芷被余氏带到了慈宁宫,皇上见她年纪还小,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能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你来看看,这香囊是否真地有奇效?太后自从用了之后,这失眠之症倒是好了许多。也不知这年文常自何处寻了这秘方,朕着太医过来瞧了,只说是配方奇妙,白姑娘来看看?”
白芷微微一笑,“回皇上,不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