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之后,顾明楼对余笙的态度更好了,也更加地小心了。
他的小心翼翼,余笙都看在眼里,心底的情绪,也是跟着越来越复杂。
不是不知道哥哥疼她。
可是她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做一个明明清醒着,却又在沉睡着的傻瓜。
至于那个赵承初,余笙并不能肯定就可以完拿地信任他。
他若是有能力帮助自己恢复记忆,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还有,赵承初是永安伯府的四公子,根据她收集到的消息,这个赵承初近十年来,从来不曾去过风华山庄,又不曾与哥哥有过交集。
那么,有关她的事,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余笙轻叹一声,总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了。
沉下心来仔细地想一想之后,还是决定,先对付齐国公。
不管真相是怎样的,她要护着顾府上下的心是不曾变的。
太后再次召见年文常和年文远两兄弟,可是不想,这一次,年文常再次出了状况。
“娘娘,说是这位三公子被小公子用木剑伤了头,起了一个大包,而且,受伤着地时,这左手腕又扭了一下,且得将养些日子呢。”
太后的脸色不免就慎重了起来,“上一次是偶然风寒,这一次又被伤了头。呵,看来,哀家的这个侄媳妇是真把哀家当成了瞎子,聋子了。”
“娘娘莫恼,听闻这二公子的名声败坏了,年夫人原本正在想着给二公子议亲的,不想,却出了这等了事,奴婢听说原本几家有意结亲的贵人,都将这门婚事给推了。”
太后倒是微微一笑,“出了这档子事儿,还想着再娶高门贵女?除非是落魄世家的,或者是不受宠的庶女。可年二是嫡次子,他母亲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您说的是。”
“你去前头瞧着些,待会儿散了朝,着齐国公来见哀家。”
“是,娘娘。”
年文常被伤了头一事,齐国公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得知了来龙去脉之后,也只是让小儿子好好悔过,并将他的木剑给没收了。
至于年文常那里,齐国公命人送了些药膏和补品过去,也就算是了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兄弟之间,哪里有那么多的龌龊心思?
所以,齐国公被引到慈宁宫时,还在想着太后召他到底何事。
“哀家不过是想见见这个年文常,怎么就有人百般阻挠了?上次是病了,这次是伤了,那下一次呢?若是哀家再想见他,是不是得让他残了?”
太后的语气不善,齐国公自然是连忙解释,“太后容禀,这一切都是意外。还请太后勿怪。”
“年思通,哀家进宫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回去告诉你那夫人,若是只想着她的嫡子,那以后她也不必再进宫来给哀家请安了,哀家受不起!”
年思通瞬间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要知道,当年还没有齐国公这个爵位,太后也并非是先帝的正妻……
说句不中听的,皇上当年也只是一个庶子,而太后当年也是妾室,而今天他妻子的作为……年思通真地是开始冒冷汗了。
“姑姑息怒,您放心,侄儿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地训诫她。”
太后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欲多说,“行了,你下去吧。哀家不过就是想看看我年家的后辈罢了,想不到竟是如此艰难。罢了,以后,这年家的事,哀家也不再多管了,免得再招人嫌!”
这话可就太重了。
年思通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姑姑,您可不能不管呀。您可是咱们年家的定海神针呀。侄儿知错了,还请姑姑恕罪。”
太后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哀家昨儿个与皇上闲聊了几句,偶然间听他提到了赵家的老四以及你的儿子文常,你以为哀家为何几次三番想要见他?”
年思通心底一惊,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知道他府上的一个庶子!
“姑姑,皇上的意思是?”
“提及赵承初,那是因为这孩子的身世以及相貌,提及了你的三儿子,则是因为他的一篇策论写地极好,几经辗转,竟然到了翰林院吴大学士的手中,如此一来,皇上也便看过了。”
年思通的一颗心都要悬起来了。
那到底是夸年文常,还是斥责呢?
“吴大学士的才学,你也是知道的。皇上又素来倚重他,连他都在皇上跟前说了文常的好话,你觉得皇上会不会对他有所好奇?”
年思通一时有些接受无能了。
吴大学士竟然夸赞年文常?
那个孩子的文章他是看过几篇的,不过,当真有那么好?
可是太后也没必要骗他呀。
年思通匆匆回府,管家紧随其后。
“老爷,夫人先前派人来传话,说是今天是十五呢。”
按规矩,初一、十五,老爷都是要歇在正院,晚膳也是要在那里用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走了几步之后,复又停住,“你去命膳房多准备一些菜肴,送到老三那里,我这就过去。”
“是,老爷。”
管家不敢耽搁,一边儿让膳房去准备,一边儿又让人给夫人那里去了信儿。
管家倒是没多想,只以为是老爷担心三公子的伤呢。
年文常的左手腕有些扭伤,好在并无大碍,只要休息几天也便好了。
年思通进屋的时候,年文常正在读书呢。
倚在榻上,身后垫了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