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万万没有想到,同床共枕二十余载,自己一心为他打理内宅,教养子女,换来的,竟然是他如此地冷血无情。
他眼底对自己的蔑视、怀疑、厌恶,无一不触碰到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抹希骥。
现在,她知道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顿时心如死灰。
“既然你认定了是我做的,那便是吧。”
秦氏突然不愿再为自己辩驳了。
哪怕多说一句,她觉得都是对于他们夫妻情分的一种侮辱。
这么多年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竟然一无所知?
就算是自己曾经对那些庶子庶女有过慢怠,那又如何?
这天底下哪一个嫡母是真地能做到一视同仁的?
自己又没有真地过分地虐待过那些孩子,至少明面儿上能说得过去,他齐国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竟然怀疑自己给段氏下毒?
这简直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她堂堂一府主母,出身高门秦家,何至于此?
她有嫡子傍身,又有着御封的诰命,有什么想不开的,还去毒害一个不起眼的妾室?
只是,这些话,她不曾说出口。
就算是她说出来了,估计齐国公也有着各种的理由回怼过来。
比如说,你是嫉妒年文常有出息,不想让这个庶子出头。
你将年二的死,怪罪于段氏母子,所以才会想着谋害段氏的性命等等。
所有这些,齐国公也的确是这么以为的。
秦氏眼底的那一抹哀怨,齐国公并不曾看到,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加以理会。
在他看来,身为主母,未能将内宅之事料理好,就是她的失职。
退一万步讲,就算指使下毒的人不是她,她身为正室,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吃斋念佛吧。”
话落,齐国公毫无留恋地大步离去,而秦氏则是身子一软,滑倒在地。
怎么也没想到,与他夫妻一场,竟然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不休她,并非是真地还对她有什么感情。
而是因为长子是国公府世子,她又是世家嫡女,轻易也休弃不得。
如今将她圈禁起来,不过就是将她当成了一个废物养着罢了。
秦氏自嘲大笑,“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嫁进来的!”
秦氏对丈夫的失望,其实早就有了征兆,而到了自己的二儿子被迫自尽之时,已经达到了顶峰。
如今,段氏中毒,又栽到了她的头上。
秦氏对齐国公,对整个年家,已然是失望之极。
可她一介妇人,再失望又能如何呢?
如今被禁了足,强行吃斋念佛,她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这座牢笼的。
好在,她还有儿子可以依靠。
孰不知,她所期待的年望北,惹上的麻烦,比她只多不少。
秦氏不会知道,自己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一多半儿的原因,就是因为长子伤人一事。
简郡王妃收到消息,得意一笑,“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只需要稍稍地使些手段,他们就能对曾经相濡以沫的妻子冷言相向。啧,也只怪秦氏太天真,竟然还相信齐国公会对她格外宽宥。”
“娘娘,这件事情也算是收了尾,后续的事情,奴婢也都安排好了,保证就算是天神下凡,也再查不出什么痕迹了。”
“好,你办事,我放心。”
简郡王妃笑得一脸妩媚,抬手又扶了一下自己的腰,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娘娘,要不要将小世子抱过来瞧瞧?”
“不必了,我现在这样,也抱不得他,着人好生照看着,一会儿王爷回来再抱过来。”
“是,娘娘。”
按理说,这次狠狠地整治了秦氏一番,简郡王妃应该高兴的。
可是一想到了那个年望北只是被罚了俸禄,还可以在外头耀武扬威的,简郡王妃这心里头就不好受。
她好歹也是皇亲吧?
这皇上未免也太护着年家了。
不对,应该说是太后也太护着年家了。
明明当初自己都怂恿着郡王爷去皇上那里要说法了,可是转眼就被太后给叫走了。
“我之前让你们去打听的消息,如何了?”
“回娘娘,已经差人去打探了,还没回来信儿呢,您稍安勿燥,事关国公府的世子爷,总得费些功夫才行。”
“那好,只是别让我等太久了。”
这口恶气不出,简郡王妃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要跟年家过不去了。
又缓了一日之后,那边简郡王府派出去的探子,一脸兴奋地回府了。
另一边,余笙这里也收到了消息。
“小姐,已经将付氏和付家村的消息都散给了简郡王妃,只是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她敢不敢真地捅出来。”
“你也说了,是这么大的事情,简郡王妃又如何不敢捅呢?她现在,巴不得能把年望北给整死呢。”
“小姐,若是果真如此,京城只怕是要出大事的。”
“闹地越大越好,越乱越好。”
齐国公这边可是没有轻易地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划上一个句号。
哪怕是秦氏这里不肯认罪,或者是死了一个嬷嬷,他也不会觉得事情就此结束了。
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的事,他是一定要查清楚什么人在背后搞鬼的。
“老爷,小的听说,这宋嬷嬷在出事之前,曾经跟简郡王府的一个买菜婆子走的近,只是至于二人是何关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