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私下里问过江昆林,知道这些山也是无主的。
但是要买的话,得经过江二老太爷和里长的同意。
一旦牵涉到江二老太爷的事马如月就不想干。
而且,听说价格还很贵。
马家村的山一两银子可以买两亩,这儿却是二两一亩。
摆明了,江二老太爷就是不想有人将这一片山买下来。
谁没事儿钱多会花在买山上。
马如月觉得江家大房也不可能就在这儿扎根长住的,毕竟江智远是一个读书人,从小是在宜安府长大的,这儿仅仅算是一个驿站。
经历了家道中落,族人的算计后,江智远这个对俗事不屑的年轻人大约也能明白人家的真善美和丑陋的一面了吧。
所以,养殖业可以复制到江家来,种植就算了,山林很贵,田土不在自己手上。
马如月回到江家的消息很快就被江二老太爷知道了。
“去,飞远,告诉马如月一下,下个月钱大人他们又要来江家大坝亲自看着收粮。”江二老太爷道:“你通知她一下,到时候的饭菜还是要她张罗,回头给她记一个全工分。”
“好的,爷爷。”江飞远兴冲冲的就跑出门去,差点和他的小奶奶撞了一个满怀。
“这是上赶着当新朗吗,跑这么快?”女人对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娇嗔的瞪了一眼骂道。
“嘿嘿,小奶奶,你说的差不多,马如月回来了。”江飞远边跑边笑。
“这德行,回来了人家也不一定将你看在眼里面。”女人气恼,她倒想看看,这个马如月长什么样。
“大少奶奶,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江飞远看着眼前大半个月没见的女人越发丰腴了:“我爷爷可是特殊照顾你,说了到时候要给你记工分的。”
“又是两桌吗,有谁给我打下手?”钱大人李大人他们来了马如月还是乐意效劳的,毕竟这也算是为全族人谋福利的时刻。多多少少出一点力还是好的。
“这个问题你别担心,我爷爷会安排。”江飞远道:“方婶子白婶子她们都可以的,再不济,我给你打下手?”
我去,你会干什么呢?
“大嫂,我帮你打下手吧。”江智远忍无可忍了,这个江飞远还有完没完,一直缠着大嫂说东说西的。
真是荣幸之至啊,个个都想给自己打下手,确定不是添乱。
“二少爷,君子远厨庖,你还是好好做你的学问吧。”马如月淡淡一笑:“煮饭这种事天生就该是女人干的,哪有男人干的道理呢?我现在啊,就想你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功名,咱大房恢复以往的荣光,我也过过那使奴唤婢的少奶奶的好日子。”
原来她想要这样的生活啊!
江飞远心里一个疙瘩,这样的日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自己家里爷爷就不买丫头,他说小奶奶年轻着呢,什么事不能干。
“大嫂放心,我会努力的。”江智远点了点头:“我一定会考取状元。”
江智远的保证让江飞远心里一愣,这大约也是爷爷让自己向他靠近打好关系的所在。
爷爷总是是,江氏的荣光还是要靠大房。
这一代人,靠的是江智远。
立秋后,江氏族人开始了打谷子。
田地里多了一群小孩,还有数十个妇人提着提篼背着小背篼,一块田一块田的在田草里翻找。
“他们是捡谷子。”秋氏道:“大少奶奶,要不婢妾也去捡?”
捡稻穗,倒也听说过的。
“姨娘,你还是带好景远吧。”马如月觉得这事儿就算要干也轮不上她去,回头人家就该戳脊梁骨说对妾室不好了:“我下田去看看。”
马如月看着田地里的热闹的场景又是一番感慨。
割谷子的是妇人;递禾把子的是半大的孩子;打谷子、挑谷子、锁谷草的都是汉子。
江家大房没有壮劳动力,让她去割谷子之类的还是算了吧,因为就在刚才,她下田学着那些妇人在谷草堆里翻找着稻穗的时候手腕就被生生的割出了几条血印子。
“大少奶奶,这事儿哪适合你干啊。”江智成跑过来道:“我娘说了,你们大房的人都是细皮嫩肉的,一沾谷草就要会划破皮肤,你还是别捡谷子了,因为你们家没人打谷子,捡也捡不了多少。”
什么情况?
有人打谷子还能捡得多一点?
“大少奶奶,你看他们?”江智成指着拌桶两边疯抢的一堆小孩道:“那是江智方,他爹就是左手打谷子的十四叔;那一群都是十四叔的子侄;右边打谷子的是江海远,挨着他捡谷子的是他家的小孩子……“
那你怎么不去捡。
”我过去也捡不着,他们不会丢到我的面前。“江智成道:”我只能看看田边田角,看看锁了的谷草上面有没有漏掉的。“
马如月没再问,直觉告诉她这其中有猫腻。
慢慢的走了过去,靠着打谷子的木拌桶有意无意的瞄了瞄。
这一瞄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这些捡谷子的人小背篼里都装了一大半的谷子在里面。
这么好捡的谷子?
原来都是打谷子的人放了水的。
捞起禾把子手上挽一挽,就有七八根禾苗缩短,然后在拌桶上打了后直接丢在了谷草堆上面。
孩子们一涌而上,赐才挽了缩短的稻穗完好无损的在里面,全都勒了丢进了密背篼里面。
这样的伎俩要不是江智成话里透露出来,马如月还没有发现。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