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小渔坐在蒲团上,兴致缺缺的吹了吹自己的头发。
“明阳真君果真不会法术呢!真是无趣。”
被小渔这么一说,明阳真君也没有半分恼怒,反而不好意思的抓头笑了笑。他这绝美容易配上憨憨傻傻的笑容倒是平白添了几分美艳,叫人看一眼就再移不开眼。
小渔也很好奇,这么个听话的大美人怎么就入不得踏雪的眼呢?
“姑娘与殿下关系很好?”跪了又一会儿,他抬头瞧见小渔撑着下巴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便抿了抿唇后率先开口。
小渔眨眨眼,还算是中肯的回应一句,“算不得好,但也算不得不好。”
“殿下是个性子冲动的人,如今入凡间又一点法术没有,我希望姑娘能代替我好好照顾她。”明阳真君眼睛里闪动着小星星,只是看着就叫人心情极好。
小渔闻言哈哈一笑,“真君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
明阳真君浮起一丝笑,像是荡漾了春风的湖水,表面漂浮着串串涟漪,他抬头看向小渔,忽然启唇说道:“我与世无争,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不过姑娘,有时候瞧着越柔弱的人可能往往是最强的。”
小渔不可置否的一笑,撑着手臂站起身来,“是吗?可能是吧,不过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她扑了扑身上的灰尘,脚步轻移到门口,忽然回头对明阳真君一笑,“我最关系的还是你什么时候能把踏雪那丫头收入囊中,免得她日日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小渔瞧着这明阳真君是当真是老实人,对踏雪也足够言听计从。不过跟她无关,瞧着表面纯良无害也就够了。
明阳真君看着小渔浮在嘴角的笑,眸子微微动,没说话。
门“吱呀”的一声关上,将他和外界隔绝开来。
熄了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屋内跪着的男子身上的那层平和温柔之意也消失殆尽了。他出神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唇角轻轻上扬,笑容弧度都恰到好处,那比女子还美艳三分的脸上少了方才的痴傻,倒是多了一层叫人看不透的薄雾。许是膝盖跪的久了有些酸麻,他活动了一下四肢,在来回动作之中一不小心开了衣服领子,只见那肩膀上俨然绽放着朵双生并蒂莲。
……
展家。
大婚之后,展红烟便越发的繁忙起来。
因为她的先斩后奏的举动,引得扶清皇帝频频不快,便连发三道文书催促尽快拿下南朝边境扩大疆域。所以展红烟连续好几夜都没合眼,研究行军作战研究了很久。
不得不说,南朝皇帝准备的那些将士虽然人少,但贵在精和团结,反观展家军,自打展痕烨死了之后,军心散了大半,她自己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稍微拧紧了些,但散了就是散了,展红烟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回到最初的面貌。
军营的事是展红烟负责,而整个展家的大权则是交在了展筠昭手里。府中的事展红烟一概不过问,整个人只沉浸在军营和作战中,无暇顾及其他。
只不过,还有一人还没来得及处理。
看书看得也太久了,是时候去瞧瞧那个被她藏起来的人了。
展红烟搁下书,趁着夜色还不浓郁的时候,叫上了自己心腹转向军营的地牢。
“你们两人在这守着,不必跟我进去。”展红烟声音淡淡的,如今的她少了当初少女时期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形同展痕烨的沉稳,甚至是冷漠。
心腹是她新提拔上来的,只听命于展红烟,闻言便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口,目不斜视。
展红烟抿了抿唇,长袖盖住了手掌,负手朝前走,到了地牢的最里面才停下脚步。
滴答滴答滴答声,地牢里千篇一律都有水牢,而她的这个水牢里却关押着对她来说并不算威胁的人。
展红烟走到旁边,用力的扯了下锁铐,那水牢的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抽干了,顷刻便漏了个无影无踪。
水干涸后,便在地上出现了一个浑身被水泡浮肿的人形,瞧样子是个女子。
展红烟走上前去,神色默然的看着她。
“肯说了吗?”她声音阴冷,比这地牢里流动的冷空气还要冰寒。
地上躺着的人几乎奄奄一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她勉强的睁开眼,看清楚面前站着身穿玄色长袍的人后,才用力的咳嗽了几声。
那些水显然是将她给呛的半死,若不是她通晓水性,只怕早就死在这里了。而展红烟也是看到了这点,才将此人关押在水牢,对外则是声称将人送出去了。
这个人,就是兰儿。
兰儿躺在地上,平整了好几次呼吸,才虚弱的开了口,只是她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甚至是恶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展红烟,你瞒着公子将我囚禁起来,公子若是知道,肯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展红烟闻言神情并未有半分变化,反而双手环肩的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此时的兰儿卑微到跌入尘埃,而展红烟则是如同胜利者般高傲如辉月。
“是吗?你大可以试试看。不过你要先想想自己能不能从这里逃出去。”展红烟笑笑,冷淡无情。
兰儿咬牙切齿,“你还不如直接一刀杀了我!”
“你若是想死,早就死了不是吗?”展红烟忽然撂起袍子半蹲在地上,和兰儿平视在一起,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冷漠无情,“要死不是有很多办法?你可以咬舌自尽,也可以等水漫上来时不潜水直接被呛死,也可以等你有力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