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着想,相对于虞清瑶和聂瑶两个如狼似虎的恐怖女人,它宁可选择聂棠。虽然聂棠是个符修很讨厌,可是至少主人是喜欢的。
聂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它挺得直直的小脑袋:“别乱说话,我跟你打赌,他就算喝了春温酒也不会失态,赌吗?”
……
虞清瑶见他那张“你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练剑”的不耐烦的脸,终于没法厚着脸皮继续留着,轻轻一咬唇,叹息道:“师兄,当年师父飞升之前,曾让我们互相扶持,若是结为道侣——”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沈陵宜打断:“我并不打算找道侣。”
他这简短的一句话,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主动提起师父,提起结道侣之事,对一个女子来说,已经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若是含蓄温和的男修,至少会用别的话题圆过去,不让她这般难堪。
可是沈陵宜就这样,直接把一句硬邦邦的大实话甩在了她的脸上,根本不顾及她那纤细的感情……
虞清瑶跺了跺脚,强忍怒气:“可是师父说过,你的体质还是要早些找道侣的……”
沈陵宜维持着打坐修炼剑心的姿态,只睁开眼扫了她一眼,回答:“就算找,也不会找你,你还是早点死心好了。”
虞清瑶对他有意,整个万界归宗都知道,可也没人揭破这个事实,毕竟女修总是容易羞怯,这种诉说衷情的事情,又怎么能让女修主动?
可是沈陵宜现在却毫无顾忌地事实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嘲讽讥笑的意思,可是这句话比之前还狠,让虞清瑶都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整张脸都被扇肿了,正在火辣辣地疼!
她当场就气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恨恨道:“那就祝愿师兄终有一日遇见那个让你情有独钟但又无可奈何之人,让师兄也能体会到一腔真情被踩在脚底践踏的感觉!”
她说完,便以袖掩面,飞奔下山。
沈陵宜对此嗤之以鼻:“别说这辈子没可能,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
可是虞清瑶一走,世界安静了,他却好像根本静不下心来修炼剑心,身上的剑气一直杂乱无章,怎么理都理不顺,心头甚至还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
“奇怪……”
他越是竭力平稳自己的剑心,越是气血翻涌。
修士在经历过几轮洗精伐髓之后,不管原本五官生得如何,都是肤如白玉,仙气飘然。反观他现在,脸和脖子都像被刚烧滚的水淋过,不但灼烫,还发红。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而掩面泪奔下山的虞清瑶就在半山腰跟聂瑶两人狭路相逢。
若是放在平日,她见到聂瑶,肯定还要嘲讽几句才走,可是现在,看到她们就像没看见一样,直接从她们身边擦过。
聂瑶看着这样失态的虞清瑶,不由一愣:怎么……怎么她怎么快就下山了,这事情跟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本来就做了亏心事,心中忐忑不安,现在看到超出她预计的情况,这不安的情绪就像一个雪球,越滚越大。
她回过身,又把心一横,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她必须把握住一切机会,就算现在事情发展跟她预计得不同,她也不能退缩。
于是她厉声对聂棠道:“表妹,你还是留在这里不要乱走,师父命我送给清陵君的东西十分要紧,外人不方便旁观。”
聂棠抓着拼命张大嘴、准备飞扑过去咬聂瑶的少白,微笑道:“好,那我就不陪表姐你上去了。”
少白绝望地看着聂瑶的身影拐了几个弯道消失不见,可它还被聂棠抓在手里,它挣扎道:“春温酒啊,那是春温酒啊,我都同意让你去捡便宜了,你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要让聂瑶去?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每个人在面对同一种情况时,反应都是不同的。”聂棠淡定地开口,“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是清陵君的话,他的反应……应该会很特别。”
……
清陵君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纵观上三界,他就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与渺小众生截然不同的那个男人——这是小白龙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吹捧。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那个不一样的男人,不一样的烟火。
在确定自己身体有恙之后,他直接祭出了勾陈,御剑往山下飞去,正好跟辛辛苦苦还在往山上爬的聂瑶完美错开。
他在凌晓峰上兜了一圈,抓住了一只聂棠。
他整个人都是被高热烧得有些迷糊,也想不起要质问她为何不老老实实待在山脚下,而跑到山上来了。
他抓着聂棠的肩膀,命令道:“你,过来。看看我这是什么情况?”
丹师一般都懂药理,不管是灵气凝滞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症状,就算是最蹩脚的丹师也能懂一二。
聂棠看着他面红耳赤但又保持着严肃正经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清陵君,请把右手腕借我一观。”
沈陵宜伸出右手。可是她的指尖才刚接触到他的手腕,他又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为什么你的手指这么冷?”
聂棠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固定好,右手指尖轻轻按在了他的脉搏上,语气平淡:“冷么?那是你的错觉。”
她把完脉,嘴角微微一扬:“你刚才喝了几口春温酒,所以才会这么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