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方莫一声话出,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秀儿也不敢哭泣了,而是看着他。
似乎不明白,这个家伙不是想要搞事吗?自己给了他机会,怎么现在……
没错。
秀儿不傻,她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
那就是,曾经是孔家的一员,哪怕是根本不是核心,说不定连边缘人物的边缘人物都算不上,可是只要打上了孔字,就是有价值的。
起码,对于这位想搞事的人来说,绝对是有价值的。
因此她不明白,方莫为什么要震慑她。
“你胡说什么?!”
方莫冷声开口,高声道:“孔家一门,世代忠良,一直都为南都郡王鞍前马后,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仆役所能随意指责的?”
众人不由暗自点头。
孔家的人,更是大声的开始叫好。
“这位公子的眼睛,果然犀利啊,一眼就看穿了孔家对郡王的贡献。”
“可能,这就是郡王曾经看重他的原因吧。”
“可惜的是,他行事不当,导致逼死了郡王殿下的兄弟……”
这些似乎都在惋惜,但是那意思,却是明摆着在夸耀孔家。
很明显。
他们都是孔家的人。
若是不去夸耀孔家,难道还去夸其他人不成?
方莫听了这些,心中冷笑连连:“马上,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犀利了。”
管事的。
此时也站了出来。
站在了跟秀儿的同一步调上面,一脚就踹了出去,接着转过头对方莫道:“公子,此人我管教不严,还望之后公子能够严加看管,不要让她继续做出此等恶犬行径,徒引人发笑。”
“嗯!”方莫点头,接着道:“这是自然的,我本来就是准备带回去让人好好的教教她规矩,不过现在,你且让开,让我问问她,她到底知道一点什么。”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胸膛,道:“虽然我已经被罢免,但是既然曾经是都府,那我就有必要展现自己的忠心,为国为民,乃我辈所必行也。家国大事,该关心也是要关心的。”
转过头,他望着委屈巴巴,却根本不敢开口的秀儿道:“你方才说,这孔家有多处不好之事,但你可有证据?他们家,到底是如何肆意妄为了?是强抢民女了,还是霸占民田了,亦或者是,意图谋反了?这样的事情,可有发生?”
“或者说,他们家有没有跟什么比较厉害的乱党有过什么来往?”
“还有,有没有逼良为娼?”
“有没有逼人至死?”
“有没有私底下评论郡王年轻气盛,不会做事之类的?”
“你且跟我说说,如果有的话,那我还就非要管上一管了。”
我靠!
管事的瞬间就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秀儿只是想要让这酒楼出事的话,那么这位……完全就是要将孔家往死路上逼啊。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绝对的大事。
而且他根本就不像是想要询问,反而更像是在……引导?
没错!
就是在引导。
引导秀儿说出这些东西来,然后……
想到这里,管事的不寒而栗,他很想一脚踹死这个小蹄子,不过当着方莫,又有点不敢。
倒不是说这人有什么值得忌惮的,他不过就是个疯子而已,不去招惹就行了,关键是,林严还站在那里呢。
这家伙,出自军伍当中,若是对方要介入进来的话……
那可就是大事了。
因此,他可不敢随意的开口。
只能是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秀儿,似乎在说,你今天要是随便的说一句话,明天就让你quán jiā sǐ jué。
秀儿被吓到了。
那么多的罪名,她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不过听这人的意思,明显就是要让她指责对方,可是,她不敢啊!
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说出来之后,不就是诬告了吗?到时候,人家将她满门都给杀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她陷入了极度的纠结当中。
麻杆打狼两头怕,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了。
看到她如此丑陋的一面,张举政对其的一种爱慕,也渐渐地失去了,本来就只是因为他处于最低端,没有见过这样的美女,所以才对对方有好感的,现在,看到了她也不过就是这样后,自然的他就没有了兴致。
不过。
方莫却来了兴致。
当然,不是那个兴致,而是另外的兴致。
“放心,你且说出来便是,我这里站着林严百夫长,完全可以让他书写一封手书,带去军营里,将你的家人看护起来,不论是谁,都不可能动你家人分毫。但前提是,你说的要是事实,不然的话,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说到事实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加重了好几分。
事实?
在场的,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方莫现在根本就是要他想要的那种事实。
简单来说就是……
坑孔家一道。
这可能就是他所想要的事实了,而且近乎是已经当面开始教导对方行事了。
大家都很震撼,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过。
这么看到一次,倒是觉得很新奇。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孔家这种大家族,他们别说是加入进去了,甚至就连让对方当个人都可能做不到。
不是谁都有那种聪明劲的,而且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