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我凭什么相信你?就凭你那尖嘴利牙吗?”
城主的尊严不容许践踏,月桂熙决心要在王行展的身上讨回颜面。
身为阶下囚的熊柏,此时也理直气壮地开始嚷嚷道:“没错!没有人证还想证明我是凶手吗?”
王行展没有被他们的话给气着,反而举止投足间显得更加落落大方。
“我是没有人证,可是当初那生活在下水道中的数万居民就没有看到吗?”
“他们?”熊柏被这话给逗乐了。
“他们也配得称作居民吗?一个个蜗居在阴暗潮湿的下水道中,以叔父拨下的粮食来填腹。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和下水道中的老鼠无异。”
王行展同样被他的发言给逗笑了。他指了指摆在广场正中央的扩音器,小声嚷嚷道:“难道你就不怕你这句话闹得满城风雨吗?”
“怕啥?!”为了让全城的人听得更清楚,熊柏还继续大声嚷嚷道。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城市里,你们就是渣滓,被人所唾弃的过街老鼠。”
整个中央城区在这一刻都静悄悄的。没有人会反驳,也没有人会质疑熊柏说的话,即便是一城之主的月桂熙此刻也保持沉默。
“他们说的话,我是不会听的。”
最终月桂熙给这事件下了定论,如果还没有其他依据就按照毁谤罪定夺王行展了。
“那么本尊替他作证,如何?”
漠然的声音回荡在天际,却将堂堂一城之主的月桂熙吓得魂不附体。即便多年未见,但凡那个声音响起,月桂熙便可立马认出他来。
“议会长?!”
每个字吞吞吐吐说得好不连续,向来能言善辩的城主此刻竟成了结巴。
“王行一开始就说了他是本尊的特派员,你们为何不愿相信?”
其他贵族后知后觉,在月桂熙弯腰行礼的时候才发现事件的严重性,这才纷纷磕头下拜。
“议会长,您当真那时在现场?”
“怎么,你觉得本尊我会包庇小人吗?”
冷漠的回答如出一辙,让人听了之后都会觉得好不自在。
月桂熙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在下怎敢质疑大人呢?”
“如若不信,你就安排你的亲信下去好好探究一番。这样你可否满意?”
此刻王行展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高高在上的议会长愿意亲自出面给王行展撑腰。这哪是给王行展撑腰,这分明就是在借助王行展的手敲打这势力愈加壮大的城主月桂熙及其同伙。
月桂熙能坐到城主的位置上自然有他一套厉害的地方。杀伐果断,舍得壮士割腕。他随即厉声下令道:“将熊柏给我抓起来!当作蓄意纵火嫌疑犯严加拷问!我倒是要看看,他这肚子里藏了什么药!”
局势的瞬息万变让熊柏都呆了。可当他看到几个赤裸上身的壮汉带着黑色面罩向他走去时,他才猛然醒悟过来,连连哀嚎道:
“父亲!父亲!父亲救我!”
留给他的却只有冷漠的瞥视。熊柏就像一只落了滚水的拔毛草鸡,被两个壮汉夹着胳膊肘带走了。
事件结束得如此顺利超过王行展的想象。起初的他还想以此为要挟,好好敲一笔贵族们的竹杠。可没曾想到议会长大人亲自出面,城主月桂熙也舍得抛弃自己的亲侄子。一切的难题此时都被化解了。
“闹都闹好了,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王行小儿……”
有了议会长大人的撑腰,月桂熙不能再咄咄逼人,只好暗落落地阴损他。
“我有一事还请各位做主。”
虽然身上沾满鲜血,一脸懊糟相的王行展却向城主月桂熙行了一个大礼。
显然月桂熙不愿承受这般礼节,故意侧身站立,不耐烦地说:“究竟是啥,快快讲明!”
王行展撩起垂在眼睑前的头发直至后梢,带着盈盈笑意走上前去。
“那自然是前不久刚刚颁布实施的晶石集中供应销售法律。”
问题兜兜转转几个大圈子,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就在月桂熙考虑如何理性又不失面子回复的时候,身旁的柴氏家族可坐不住了。
“这事我们不同意!”
作为这个法案的发起者,同样也是这个法案最大受益人,柴氏家族岂能允许到手的肥肉被人夺走呢。即便是面对这十三人议会议会长,他们也有信心在老虎的口中夺下一块肉。
见到有人强出头,月桂熙正要借坡下驴,坦言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只要你能将这位大人说服,那么这个法案,我愿意承担责任将其收回。”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危险全推给别人,好处全给自己占了。王行展如此想到。
王行展却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如若无物地径直向前走去来到广场中央的扩音器旁。
他左右环视,然后将其举起。
“喂喂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成年老旧的呲啦声在空中激荡,所有人都不自禁地塞住了耳朵。
“我的名字是艾尔德兰·展·千华,你们可以叫我千华同样也可以叫我艾尔德兰,当然在更多的情况下你们总喜欢叫我王行展……”
慵懒的声音通过这个全城最大,也是最古老的扩音器传遍中央城区每一个角落。人们纷纷放下手中事竖起耳朵,为得就是听一听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今天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们,那就是你们都可以涨工资啦~”
这话可算是说到广大群众心坎里去,对接下来话更加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