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望着那对绛蓝色的眼珠子,六瑗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一事实。
“呵~身为我们密斯城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居然是一个人偶?!”
在这片空荡的场所里,六瑗像极了丧失一魂三魄的卑劣外乡人。她摊手又收回,整个人的精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被外人知道,掌管我们司法的居然是一个人偶,那是不知道能闹出多大的轰动啊?”
这段时间内温筠惠一直保持沉默,想必她在上一次见到大法官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此人的身份,而易文这种无拘无束的花花公子自然也不会对这种事情上心,于是乎在整个会所中所有人都在看六瑗一人唱独角戏。
“只是你落下一点!”
人偶大法官华尔乌兹的身姿在这一刻变得光辉伟岸。他抬起那只老旧的右手指着那位丧气的姑娘说道:“正因为我是人偶,我才能摒弃人类所谓的感情行事。”
此言不假,王行展也知道人偶确实能办到这一点,但是从它嘴里说出来就像是笑话一般。换作谁都知道,大法官华尔乌兹只不过是十三人议会的传话筒,在重大事情决策上根本就没它的份儿。
“你说得或许是对的,只不过这时应该放我们出去了。”
王行展没有精力再和这些老大爷兜圈子了,他和六瑗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华尔乌兹怎能看不出俩人的状态,于是挥一挥手,在离开之际又添了一句闲话。
“艾尔德兰之子,下次光顾最高法院我会给你准备好一份别致的惊喜。”
王行展搪塞地回应了几句后便和六瑗与温筠惠匆匆离去了。
“那么,各位有缘再见?”
易文受够了各式各样的惊吓,他准备得赶紧回去找杯伏特加降降血压。
王行展的眼神往他那一瞟,看到易文的目光正四处躲闪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便只好祝他归途顺利。
与易文分别之后,王行展没有选择再去其他地方,他带着六瑗径直往酒店方向走去。
“我实在是太累了,想回床上躺躺。”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自然会带出第二个。作为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六瑗何时受过这种苦。
听到王行展的这番话,她觉得自己的眼皮都撑不起来了。
“你,你说得对。我感觉的四肢跟泡芙一样,一使劲就要瘪了。”
温筠惠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六瑗,但是被她婉言拒绝。
“既然这样,我们回酒店吧。”
在简单的交谈后六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而王行展则带着温筠惠回到自己的屋子中。
“我看你的样子,只是想诓哄六瑗妹子回来睡觉吧?”
一听这话,王行展的嘴角便微微上扬,“知我者,莫若你。”
他将一瓶极贵重的香油从柜子最深处取出,打开一个小破口贴近鼻子猛得一吸。
“啊~”
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大脑的供氧也在此刻陡然停止,可是在下一瞬间精神便完全恢复了。他就像是一不停被打败而又不停地选择站起来的勇士,王行展以他特殊的方法让自个儿精神充沛。
“替我拿着它……”
不过整个人此时显得还是很虚。
接过香油瓶的温筠惠在不经意间警告道:“这种方法只不过是饮鸩止渴,到时候秃头了也不要找我。”
“秃头?”王行展咧着嘴,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微笑,“我父亲曾经在工作台上连续工作三天三夜,我也没见着他脱发啊?”
想起自己父亲那副尊容,王行展打心底就骄傲。
“也罢,你这小崽子从小就喜欢顶嘴,现在更甚,以后肯定能找着一个能磨尽脾气管住你的姑娘。”
王行展不愿在这个话题多下功夫,他撑起颤颤巍巍的身躯将衣服脱下交给温筠惠,自己则换了一身舒适轻便的衣裳。
“我知道你肯定不让我去,但是你肯定还缺帮手。说吧,需要姐姐我怎么帮你。”
这时候还在系领带的王行展微微一笑,朝她招招手并贴近她的耳根轻轻呢喃几句。温筠惠还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轻柔地说道:“你这混小子,居然给我安排这么多糟心事……”
王行展嘻嘻哈哈打着马虎眼,打开抽屉拿出一顶薄纱斗笠递给温筠惠道:“那就带上吧,这样就没人认识你了。”
“讨厌——”温筠惠抬起手往前一拍,将这个斗笠拍落下地,“你傻啊?!我带着这个,这大街上所有人不都得盯着我看呐?”
王行展憨憨一笑,奉承道:“惠惠姐说得在理!是小的考虑不周。”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如果六瑗小姐睡醒,发现我俩都不见了。她该有多伤心呐。”
这确实是王行展考虑不周的地方,他也因此陷入沉思。
“要不这样,”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温筠惠定然是想要了解决方案,“我在酒店等着她~到时候我和她一块行动。这样既不抛下她,又不会至你于不义。”
左右权衡之下,王行展也觉得这是无奈之举,便答应下温筠惠的请求带着多日未见的阿定出门了。
“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应该可以让你大开眼界。”
多日未见的阿定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件算是体面的新衣裳。平坦宽敞的衣袖,棕色牛皮质地的内衬以及熟悉的猎鹿帽。
“哦?中央城区还有这么有趣的地方?”
在王行展与六瑗不在的情况下,阿定不能离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