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最后王行展也没带着阿定去吃上一顿像样的午餐。当俩人来到西山脚底时望着这座光秃秃的山时,王行展和阿定心中说不出有多么的苦闷。
西山和北山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北山的连绵不绝,有着望不尽的森林植被覆盖在上面;而西山呢,荒瘠的山面上看不到一点植物的踪迹。
“这就是你说的西山?”
王行展指着这个寒酸的小山丘质疑着阿定。
“是的。”
阿定答应的倒也算是爽快。
“可是它只有这么小——”
王行展用两只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像是在以这种方式向阿定埋怨:我们花了好大力气走到的地方竟是如此不堪。
“确实只有这么小——”
阿定也依葫芦画瓢照着王行展的方式给他模仿了一遍然,然后咕咕咕地在那傻笑。
对于小孩的吵闹王行展向来不放在心上,他又指了指即将淹没在西山后的夕阳对阿定说:“我们在太阳还没升起时出的门,而然现在太阳都下山了我们还没走到目的地……”
“不,先生。我们早上出门时已经八点多了。”
“多嘴!”
王行展的故作恼样已经骗不了这个“老伙计”了,这番话倒是把阿定乐得捧腹大笑。
“先生你真逗。”阿定稍稍收一收心,好让自己的气息匀称下来。
“我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你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下次你想要唬住我,可得换个法子咯~”
“噜噜噜~”
阿定朝着王行展做起了鬼脸。
“嘿——你这臭小子。”
被识破“诡计”后王行展也只是一笑置之,转念开始思考如何上山了。
要知道这座西山不仅是植被缺乏,望过去一片光溜溜的,更重要的是随之带来的后果——山路难行。如果踏在一块自以为稳当的石块上时那就有可能中招了。尤其接下里太阳下山,这条山路会变得更加危险。
当然了,对于王行展而言这算不得什么,毕竟多艰难泥泞的山路他走过,可是阿定那就不一定了。看他这幅憨厚傻乎乎的模样就明白,他不是一个经常跑到野地里疯的娃。
“这条路可不好走。”
在盘算一圈下来后王行展终于开口了。阿定也明白他的心意,便默默点了点头:“我明白。即便是白天走这条路我也是心惊胆战的,一不留神就会溜坡了。”
“那……要不?”
王行展故意留了一个尾音。
“不行!我也要上去。”
阿定简直就是王行展肚子的蛔虫,话还没说出口就知道想讲什么了。
“也行。”王行展伸手进背包摸了一会后掏出一个戒指模样的小玩意出来。
“这是用来夜间照明的。不过光线不强,你走路时多靠近我一点。”
接着俩人便上路了。
这条山路的崎岖超过王行展的想象。每次达到一个小高坡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默默骂娘:为什么会把公墓建在这么陡峭的山坡上?难道是因为如此行就可以避免盗墓贼的袭扰了吗?
果不其然,阿定一不留神就踩空石子,险些滑了下去,要不是被王行展一手牢牢拽住指不定摔个鼻青脸肿。
“这山路还有多远?”
王行展高高举起手里的戒指,那戒指发出幽暗的绿光勉强能看清脚下几尺的路。
“大概还有几百米吧?翻过前面这个山丘就能看到山底下的公墓了。”
听到这番话,王行展探头望去,依托着月色看见前方约一百米处果然有一个山丘。
想必这就是阿定指着的地方。
“距离还不算远,我们加把劲吧。”
说完话俩人就又再次闷头行山路。如果这时候有一俩个醉汉到西山上发酒疯,看到阴影处飘着一束忽明忽暗绿光下笼罩着俩人互相搀扶依存的人影时,那股酒劲特定全都给吓没了。关于这条山路,不要是晚上,就连白天也没什么行人,再联想到身后是一大片公墓时,那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肯定一下子爆发出来。
“鬼啊~~!”
“你在瞎嚷嚷啥呢?!”
“先生你往那瞧去!”
阿定的手抓得王行展胳膊生疼,让他耗费了一会功夫才使手放下。
“哪呢?哪呢?”
“就在那儿!”
沿着阿定手指的方向——在那是山丘旁——连野猫的影子都没找着。
“我咋啥也没看见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可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下手!”
王行展真的啥也没看到。此时他们距离那座小山丘仅仅只剩下二十几米。这点距离就连一个盲子都能感受得到前方的动静,更不要说是王行展这样的人物了。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王行展最后重申了一遍,“如果你看到了就和我好好描述一下它长的样子!”
这一刻王行展没有怀疑阿定是否在戏弄他。人类与生俱来的恐惧模样总是千篇一律,阿定也逃脱不了这个怪圈。在这个危难关头他果断选择相信这个小男孩的判断。
可是阿定真的被吓坏了。要不是王行展反手使劲拽住他的衣服,他必定跌跌撞撞地摔落到西山脚底。
“你给我冷静点!”
王行展沉息怒喝,那波涛汹涌的声音在山谷里激荡,就这样才使阿定的心安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可是那双瞳的涣散就像将死之人,勉强开口说道:“全身发着蓝光,飘浮在那儿——就在那!你瞧!!”
王行展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