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德昭宫的人都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老者竟如此强大,特别是步容与澈也二人,他们二人刚才在与八大金刚斗争之时,已经觉得八大金刚难以战胜,可是没想到现在却被如此轻易地钉在了墙上,任他们再强也动弹不得。
那老者又回头看了一眼澈也,并未说话,澈也当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捡起地上的荒川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德昭宫外,他即使再高傲,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他生怕这个老者改变了让他回去报信的想法,他知道只有活着,才能报今日之耻!
可是步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让澈也逃走,他与澈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就要追上前去与澈也一较高下,报自己的断臂之仇、报慕容仙惨死之仇!
步容的身形本就是很快,可是那老者的身形更快,他直直地挡在了步容的身前,不让步容再向前半分,步容恼怒,大声地问那老者道,‘你为何要拦我?’
‘我并没有拦你,只是你自己过不去罢了。’那老者笑着回答道,他很有尺度,连刚才的身形步容都过不去,这样的武功修为去找澈也等于是送死。
步容只得作罢,眼睁睁地看着澈也逃离,手中的镇妖剑攥得很紧很紧。
那老者御剑之术收起,钉在墙上的八大金刚轰然倒地,毕竟是自己的座下亲传,他还是不舍得杀。
‘多谢师尊不杀之恩。’八大金刚忍着剧痛说道,他们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心中不仅不添憎恨,更是对那老者感激不尽。
‘哼!你们不帮老夫杀人,休想得到半点黄金!’刘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万万没想到从不失手的八大金刚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失手了。
八大金刚同时恶狠狠地盯着刘申,现在只有那老者一句话,他们仿佛就能将刘申活吞了一般。
‘太师,你未登天子位,先置杀人刀,差点就让你的阴谋得逞了,’那老者朝着刘申缓缓地走去,一边走一边很有礼貌地说道,‘我中土大地自人祖黄帝至今已有三千年历史,多少女中豪杰做天子尚情有可原,但却不曾有阉人做天子的先例。我大夏王朝泱泱千年,曾几何时国富民强、兵强马壮,你身为大夏的三朝太师、东厂的掌舵,受天子宠幸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更是比其他人沾了光!如今你要造反,于情于理,天地不容!’
‘哼,天子之位当有能者居之,这个女人做天子十年,大夏不仅是兵荒马乱,更是天灾人祸不止,难道要将中土天下的千万黎民百姓的生命交给她?’刘申冷冷地回答道,他虽不是习武之人,但是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纪比他还要小一些的老者千军万马都挡不住。
‘我今日不与你在这里争论,等到多日之后你便会感谢我今日在这德昭宫中的所作所为,’那老者笑着对刘申说道,他空荡荡的袖子飘来飘去,显得有些滑稽,‘你速速回你的太师府吧,明日照常上朝,今日之事我做个中间人,一笔勾销。别人不敢杀你,我可是敢。你不要想拿京城、北海的安危威胁我,我想你若真的死了,他们也未必能得到你答应他们的那些东西吧。怎么把握在你自己。’
‘哼!’刘申略作犹豫,然后冷哼一声,便带着刘雨深转身离去了,他心中的愤怒、羞耻无人可知,他很后悔今日带刘雨深入宫,他在他最疼爱的人面前失了面子。
刘申这一生算是传奇的,他五十多年来处心积虑,到最后一刻却还是梦碎成空。
从德昭宫到皇宫门口,这么一截路刘申走了很久很久,他觉得仿佛有自己一生那么久,纷飞的大雪染白了他的龙袍,也染白了他的老脸,刘雨深一声不吭地扶着他,陪着他走,她的那双高跟棕色羊皮靴子已经被雪水浸掉了色。
‘爹爹。’刘雨深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爹爹没事。’刘申苦笑着回答道。
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还是到了宫门口,往前再迈一步就出了皇宫。
‘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刘氏父女出来之时,皇宫门外的上万名锦衣卫纷纷跪拜道,对于这十拿九稳的天子之位,他们想要刘申先感觉到,同时心中幻想着自己的千两黄金与十位美人。
可是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紫衣书生吴忧看到太师刘申是一副不正常的神色出来的,心中当下明白了他们的逼宫之事可能出了意外,他赶忙挥了挥手,示意锦衣卫不要再喊。
刘雨深扶着颤颤巍巍的刘申,一步一步出了宫门,只有出了宫门,吴忧才敢上前迎接。
吴忧正要扶过刘申,却被刘申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天冷脸上干燥,那耳光直扇得吴忧口流鲜血,吴忧不敢躲避,他早已把一切都算得很好很精准,他拦截了明儿传给步容的飞鸽传书,他介绍给刘申的八大金刚也是江湖中的绝世高手,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阻碍刘申逼宫夺位,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刘雨深朝着吴忧使了个眼色,吴忧便不敢再问,他生怕再多嘴就会像赵太医、御史大夫张达那样失去生命,他再次朝着身后的锦衣卫挥了挥手,做收兵的手势。
这下子锦衣卫都喧哗起来,他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纷纷起哄不肯后退。
见此情景,刘申并无心思管这些,吴忧只得怒吼道,‘收兵回东厂,若有不服者斩立决!’
就这样锦衣卫像吃了败仗一样,丢盔卸甲、零零散散地退出了皇宫门口,他们来时如龙似蛟,走时却这么不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