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夜冷眼看她,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深不可测的幽暗给替代,他之后起身只说了让她好自为之。
这句话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萧珞已经顾不上对他的言语较真,只是觉得若是不把背后主使抓到,下一个目标指不定是谁。
回到画溪苑,她便知会了木樨私下调查,她认定这其中的猫腻小月可能明白,玄胤已经带人去了,只要让她开口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这件事她先去找的赫连烨青,下人说他早些时候就已经出府了,折回途中遇上木樨回来,她煞有介事的有要事要说,一进屋木樨就说了那日的马车做了手脚,虽然马坠崖了,车也散架的七零八落,不过在马厩发现了红豆杉。
“嫦曦?”萧珞率先想到的是她,锁了下眉却很笃定,之前马场遇险时就查出马厩里是红豆杉,即使后来赫连烨青说是之瞳做下的,但初墨已经告诉她真相,没想到如今她又把这手段放在了静姝身上,如今没了证据,单凭从饲料里查出的红豆杉根本没价值,她暂时还动不了。
萧珞握拳砸在桌子上,恨得牙根痒痒。
“只是静姝夫人怎么会突然出府呢,她平时都不见人的。”木樨在一边嘀咕了一句,也正是这句随口的话,让萧珞一惊,南宫嫦曦是不了解内情的,以她的个性自然是直截了当,不会弯弯绕绕这样设计,难道说还有别人?“还记得那日门口遇上的女子吗?”不知道为何她会想到柳染,莫不是她的出现不是巧合?
“应该是了!”木樨突然眼睛一亮,很肯定的点点头,她看萧珞有些疑惑,接着就把从门卫那里听到的话说了出来,柳染就在出事前几天出现在这里好几次,本来是以为找赫连烨青的,不过今日他已经去了雅春楼,应该她的出现是另有目的。
“他去了雅春楼?”萧珞心里沉了下来,勾唇不自然的苦笑,然后揣着怒意出了门,木樨为她突然的行为呆愣了,很快反应过来她是要去雅春楼,随即跑着追了去。
雅春楼,京城最大的青楼,光是拉客的姑娘就站了半条街,上至达官贵胄,下至布衣平民,什么价钱什么服务,姑娘姿色也是分了三六九等,唯一相同的是千篇一律的娇弱魅惑,扫一眼过去,浓艳的妆容刺鼻的脂粉味,隔着一里都让萧珞干呕,她嗤笑一声,径直闯了进去。
里面的妈妈看到她走过来调侃,说这里不接待女人,不过就这模样要是来这里保证吃香喝辣,说着就动手动脚的伸手要去勾萧珞的下巴。
木樨一巴掌打在她胸口,然后一把将她推的差点摔倒,萧珞看都没看抬头看了眼楼上的房间,都是一个样,她皱了下眉,刚刚的妈妈变了脸色接着就要喊人,木樨会意立刻拿了银钱甩在她身上,这样的人自是见钱眼开,伸了伸脖子也没再为难,之后又被木樨甩了一些,问到了赫连烨青在哪里。
萧珞听了她说的房间,随即大步上了楼,一眼便看到了挂着柳染字样牌子的房间,她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但心里却复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赫连烨青先前对她的甜言蜜语像咒语一样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却希望里面的人不是他,也希望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怎么可能呢,柳染一个风尘女子怎会知道世家秘密,无论她如何给自己洗脑,但走到门口的那一刻这一切都突然崩塌了。
里面的女人娇声的叫着三少,呼吸的声音时急时缓,其中夹着着沉闷的男声,萧珞心下一紧,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感到钻心的疼她才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真切,她冷笑更像是自嘲,随即眼神冰冷的踹开了门,里面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着了。
片刻一个男声传了过来,“你怎么来了?”赫连烨青推开缠在他身上的柳染,站起来的瞬间也同时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心,但萧珞却对他的愠怒毫不关心。
他伸手去碰她却被萧珞错过了身体,他腾在半空的手,变得成了笑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的声音带着怒意。
萧珞偏着脑袋看了眼那个楚楚可怜的人,她正擦拭着眼泪,总是在躲避萧珞投射过去的眼神,最后索性靠到了赫连烨青的身后,伸手拽着他的胳膊,这一切都被萧珞看的清清楚楚,重要的是赫连烨青没有拒绝,就当着她的面将柳染护在身后。
萧珞眼里划过一抹苦涩,然后幽暗着眼神看向赫连烨青,带着特有的威慑力,说道:“静姝新去未久,你却不素服哀思,竟在这里寻花问柳,我原以为你只是霸道纨绔些,却是真的没心没肺,是我识人不清,竟然相信你的鬼话。”木樨正好赶过来,萧珞不想再看他就往外走去。
赫连烨青带着怒意问她什么意思?
脚步停在了门口,她勾唇嗤笑,“你看上的就是这等货色!”猛地甩开他抓着的手,之后就出了房间,觉得多待一会儿都会被污染。
他没有追来,让她心里仅存的侥幸也化为乌有了,随后她心事重重的大步向前走,直到撞了脑袋才清醒过来,一个醉了的大汉一脸的横肉,喷涂出来的气都让人反胃,萧珞拧着眉想要错过,可却被他一把拉住,她没防住直接撞在他的怀里,她撑着胳膊往外抽身,醉汉色眯眯的揽得更紧,调戏着说做这行的装什么高洁,让大爷爽爽。说着他就撅着嘴凑向她的脸,木樨大叫着打了醉汉一巴掌,却被他的随从推倒在地上,萧珞使劲挣扎着。
后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