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皇帝寝宫。
“慕容医师妙手,昨日朕服用了你配的药,今早起身容光焕发,精力更胜从前了。”宁皇斜卧在龙床上,衣着松散,把玩着一颗宝珠,看了眼跪在地上制药的慕容寒夜,对他的医术很欣赏。
“陛下龙体康健是万民的福气,草民能为陛下效劳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慕容寒夜低眉顺眼的安心配药,对于面前的这位庸碌皇帝都不屑于抬头回话。他现在别提多后悔昨晚意志不坚定跟赫连烨青喝酒了。
昨日慕容寒夜结束了宁国游历之行,人都到城门口了,被突然冒出来的赫连烨青给堵上了,之后他便好一番情深义重,声情并茂的挽留,慕容寒夜见到他也很意外,更多的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最后难以抵挡他的强烈感情攻势,最终沦陷在赫连烨青精心准备的酒局里。
他们自然是要开怀畅饮的,几轮拼酒下来慕容寒夜已经醉醺醺了,招架不住赫连烨青的过度热情,又是几碗酒下肚后便不省人事了,等他再醒来时正被一个白脸太监盯着上下打量,事后他才知道原来是赫连烨青在他酒醉时揭了皇榜,这下他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毕竟皇榜揣在他身上,搁谁会相信它是自己长腿跑到他身上的,公公见他犹豫不决,脸色骤变,当时就要亲兵强行架他离开,慕容寒夜也不是不识时务的,见情况不妙低个头还是可以商量的,结果是他可以不用立即入宫,这已经是他们给的最宽泛政策了。
他悔不该心软听了赫连烨青的假话,这天下怎么会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赫连烨青这样狡猾的人,他恨得牙根痒痒,一不留神把药剂散在了外面。
“医师可有心事?”宁皇看他有些毛手毛脚,已然不悦。
“草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他按照事先赫连烨青给他编好的词,照搬了过来。
“你既然如此说,看来是不当讲,不过朕倒是好奇是何事让你难为,你且说来听听!”宁皇翘起右腿,一手托着腮帮支撑在玉枕上,好不自在,他被慕容寒夜的话勾起了好奇心,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呈禀陛下,草民游历数国,唯在宁国看到紫气升腾,龙脉涌动,这是上天庇佑宁国,只是如此天府之国应少战,否则后果难以预测!”慕容寒夜微蹙额头,表现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听他对宁国的一番赞赏宁皇心里美滋滋,之后说及祸事,宁皇开始担忧:“医师可有消灾避祸之法?”
“草民曾在仙山拜会过一位神女,刚才所言皆是她庐中言语,神女通灵神广,可知未来之事,草民以为陛下若是可以得到神女的帮扶必定国泰富强。”
“哦,这天下当真有神女?”宁皇立即坐起,满脸的惊喜。
“草民费劲万难才请的神女入凡尘,现在她就在殿外,陛下可想召见?”
“快,快请神女!”掌事太监迅速为皇帝更衣整理。
此时萧珞一张白纱遮面,眉心处多了一只火鸟样的面饰,全身着白色天鹅绒制成的华服,手腕及脚腕皆佩戴了宫铃,先前慕容寒夜已经为她做了一张人皮面具,现在的样貌空灵世外但有着绝佳的美貌,和着她本就出群的气质,走来宫铃碰撞如鸣佩环,恍如仙女降临人间,当然神女也需要助手,赫连烨青在争夺谁是主角时败下阵,如今只能在她身边当一个安分的弟子,见如此仙风道骨的两位而来,宁皇咽了下口水,眼睛里像炸金花一般熠熠生辉,始在萧珞身上,竟也没瞧见她身边弟子对他投射的死亡凝视。
“果真是神女!”宁皇张大了嘴巴,人都到了跟前还是一脸的痴汉像,直到身边的公公提醒,他才回过神。
“本尊来的路上已尽数看了宁国情况,龙气活跃是上天垂爱的一方土地,但却发现有妖邪鬼祟藏于皇城,它们可累及社稷,祸乱朝堂,致使皇权衰落,民生凋敝,最终亡国。”她眼帘低垂,双手合十端在胸前,言语淡定,面容平静,但实则心中忐忑。
宁皇脸色骤变,半信半疑,“不知神女所言何事?”
“邪祟会扰乱人心,魅惑众生,宁国若想避祸只要修生养息即可,若此时有人主张征战未必是良臣,本尊只可言及至此,其余还需陛下思量。”萧珞察觉皇帝多疑,也不好过多言说,只是浅尝辄止,但这三言两语已经起到了让皇帝疑心的作用。
恰逢此时,有一小监跑了进来,随即呈上的奏折宁皇看后龙颜大怒:“奚酆三天两头的请战事,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地干什么,他种呀!”宁皇把奏折摔在案几上。
之后身边的掌事公公在宁皇耳朵旁低语了几句,突然宁皇面露狐疑之色,又瞧了眼摔在桌上的折子,冷哼一声,然后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端坐在龙床上,命令内监传唤奚酆。
“若真如神女所言,那可以破解邪祟之法?”他此刻脸上堆出的笑容可怖瘆人。
赫连烨青随即奉上一只小玉瓷瓶,“陛下,这瓶汁液取自灵山华池之水,凡是在水前照看过的,可知心中所念,身为何物,不过路途遥远,只带了这些,若是饮下,也有此效,可让邪祟立刻遁形。”萧珞含笑抬起眼帘看向宁皇。
宁皇被这突然投来的眼神完全倾覆,他恍惚迷离,已经没了自己的想法,“神女所言自然是对的,快接过来。”他情不自禁的站起身,一脸的痴迷,只身向她走来。
“参见陛下。”奚酆已经入了殿来,宁皇扫了兴致,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