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夜是接到玄胤传的消息赶来的,在书房找了一圈没见着他的人影,觉着他一定是去了萧珞之前住的地方,到了那也是扑了个空,出了几个空酒瓶以及未来得及消散的酒气,人还是没瞧见。
慕容寒夜实在想不出他还能去哪里,最后是在离忆宸的宫中找到的,见他时面颊通红,一身酒气,只是喝了这么多酒人还是清醒的,刚才忆宸缠着他要寻找萧珞,一时间没控制好脾气凶了孩子几句,这会子又当爹又当妈的好不辛苦。
忍冬把忆宸带下去哄着,他却开始发愣然后抽泣就差没有决堤了,慕容寒夜知道这兄弟是真的动了情,哭哭啼啼的瞧见他就靠了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着心中愁苦。
“她怎么能这么绝情呢,就这么狠心抛下我们娘俩,在她心里还是那个初墨重要,我都不想活了。”赫连烨青不只是真醉了还是装醉,胡言乱语的没一点皇帝的样子,衣冠不整的浑身酒气,一副萎靡不振颓废疲累的模样,没有一点精神。
“差不多得了,喝酒可以,能别出洋相吗?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朋友,哎哎哎,鼻涕都抹我衣服上了,话都说不清,你什么时候跟忆宸成娘俩了,也不嫌自己丢人,要是喝酒我陪你,要是耍酒疯自己那凉快哪呆着!”
慕容寒夜撤了身子,重新开了一坛子酒,喝起来,看着赫连烨青一脸的愁眉不展,他可是觉得心里堵的慌,喝了一寻后,说:“她真的走了?”
“嗯,我追了百里,也没换的她回头,走了,跟着那个人回南梁了!”他长出一口气,又是一大口酒往嘴里倒。
“为什么呢?之前你们不是相处挺好吗?”
他干笑着,觉得这话就像是把刀子一样插在他心口,眼神哀怨伤心,说道:“我原以为她是介意天启送亲,但是她说不是,我还说只要她不走,这皇位我不要也罢,天下之大任我们潇洒,可是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怎么说?”慕容寒夜尽量配合,就目前他的情况还是顺着他脾气的好,不然赫连烨青发起疯来就是头野驴。
“她还是在意南梁亡国的事,这些事就像条棉被,时不时就要拖出来晒一晒,我以为这么多年了,她想的明白了,我们可以携手走下去,到头来我给别人做了嫁衣,还是便宜了初墨那家伙,我不甘心呀!”
天哪,又开始了,大老爷们的要不然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场,当然他没有这个基础,那就痛痛快快的发泄一下,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吧,已经有三日没有上朝了,大臣们对他开始有意见,自己有像个小女子一样多愁善感的发牢骚。
这样神神叨叨的不安生已经持续了好长时间,慕容寒夜提醒他关键时期还是要大局为重,哪曾想这家伙酒精上头跟他干了起来,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于地上滚来滚去,不成体统,最后是慕容寒夜看不下去了,冲他怒吼一声接着一个重拳砸在他脸上,“清醒了吗?赫连烨青,你丫的清醒了吗?”
赫连烨青愣住了,像是痴傻了一般,愣怔了一会儿接着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如五黄六月的雨,来的快去的快,抹了把泪他冷静下来,也不在说胡话了。
“我如果告诉你放下了,一定是骗人的,这一辈子我都没有办法接受其他人了,我性子小容不下其他人,也没有谁的品德高尚到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与别人欢好,我做不到!”他苦笑着眼睛里多了几分凌厉。
“那你想怎么样?去南梁把人抢回来,还是发兵南梁?”听他这么一说,慕容寒夜觉得大事不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生,可是答应人的事总不能食言吧,况且这还没有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他还是选择保留意见。
忍冬已经安抚好忆宸,正按照之前赫连烨青吩咐的把萧珞之前住的地方收拾整理,彼时正在他们两个说话时,她拿了一块玉佩过来。
“皇上,这是夫人离开时留下的,她说东西给您重新编织了。”忍冬把那块刻有“青”字的玉佩,拿去给他。
他看着那块被重新编织过的玉佩,忽然心中激动的说不出话,整个人都直愣愣的看着那块玉佩发呆了,轻轻拿起时,情绪越发激动了,看着看着却红了眼眶。
“皇上,您没事吧,这玉佩是有什么不好吗?”忍冬不明白为什么赫连烨青突然情绪转变成这个样子,似悲伤似开心,全然没了刚才的颓废萎靡。
赫连烨青喃喃细语道:“很好,很好…”
“皇上,您说什么?”她还以为是有事吩咐她,只是赫连烨青刚才说了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清楚,免不了又要问一次。
“《古诗笺》中把“美玉缀罗缨”解释为“以玉缀缨,向恩情之结。”南梁女子只为心仪之人的佩玉结缀罗缨,心意昭昭。”慕容寒夜瞧着他提起的玉佩下新缀的罗缨,当即便明白了这是何意,他解释的话,确实让赫连烨青有了变化,他猛地站起来。
“你抽抽了,没事吧!”慕容寒夜当然是了解这个兄弟的,虽然见不得他伤心,但是现在又忍不住调侃他。
“原来,她是是爱我的,我真是个混蛋,这么多年我不停的问她有没有爱过我,其实她早就用行动给了答案,我真是太蠢了!”他懊恼的无比指责自己犯糊涂,当即就赶紧召唤玄胤归来。
“你这是要抢亲?可别乱来呀!”
“是我气不过,一气之下派玄胤去给她送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