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被支了出去,初墨送走了大夫,拿着开好的安胎药,阖了门进来时,看到她眉头微皱,眼睛顺着她手放置的位置瞧着,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刚才大夫诊脉后,喜笑颜开的道了贺,“夫人已有一月身孕,恭喜!”
“当真!”萧珞半遮着嘴,不知这孩子现在来的是喜是忧,那动作过分激动,着实把大夫吓了一跳,他老人家干笑着点点头,说了让她休养的事宜。
初墨回了视线,颠了颠手上的药包,又看看她有些忧神的背影,当然这个孩子是赫连烨青的,对他而言只要是萧珞的孩子他都是欢喜的,对她的感情,或许早就超脱了男女之情,是知己是兄长,是深深爱着她的人。
“怎么了,知道自己要做母亲了,傻了?”初墨嬉笑着侃言,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心里想什么,初墨都明白。见她还是一言不发,他有些心疼,张开手臂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温柔的说着:“别想太多了,怀了孩子怎么说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天塌下来了不还有高个顶着吗,不还有哥给你扛吗?”
萧珞靠在他腰上,噗嗤笑了出来,说他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的胡闹了,可不像是他的作风。之后她从初墨怀里出来,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夹杂着担忧,说道:“你是最明白我怎么想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孩子一旦被赫连烨泽给知道了,我害怕他还没出生就。”
她哭了出来,手轻轻抚摸着肚子,那里还没有一点点显露异常,她接着说:“忆宸已经激怒了赫连烨泽,保他一个尚且费力,何况是这个小家伙,初墨,你说我该怎么办?”
初墨有一个想法突然冒出来了,他狐疑的打量着萧珞,声音低沉带着警觉,问道:“你不会是不想告诉赫连烨青你怀孕的事吧?”
她不说话,低着头,那副子挣扎痛苦无奈的表情已然将她的心中所想出卖,初墨蹲下身子安抚她说:“珞儿,既然你选择跟他在一起,那么就要相信他可以带给你和孩子安全,可以给你们幸福,我想他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在乎你们母子,夫妻同心协力,才能迈过困境,你要相信他。”
“哈,要不我跑了吧,怎么着你能养活我们吗?”萧珞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花就开起玩笑。初墨是何等了解自己,此生得一知己足矣,不管自己遇到什么难事,他总是能够给出最好的建议,中肯及时不带偏见,只为了她能够更好。
“那岂不是便宜我了,不仅有了妻子还顺带有了两个孩子,就怕赫连烨青那小子不把我生吞活剥了。”
接着两个人相视一笑,什么烦恼什么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人的能力就这么大,既然对未来的事情无法预计,也没有能力改变,那就不要无病呻吟,整日忧心忡忡,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开心的度过每一天呢!更何况身处虎狼环伺之下,永远不知道明天跟危险哪一个先到,与其患得患失,倒不如放手一搏,活得潇洒充实。
萧珞终于还是在半日后回宫了,到了宫门口,她知道初墨就在不远处目送着她,只是现在的身份他不方便与赫连烨青见面,当然这只是一个比较中肯的借口,论谁度量再大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与别的人秀恩爱,初墨是谦谦君子,对她的爱意在萧珞选择赫连烨青之后,他尊重并没有因此而消减,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份挂念,成了一份守护。
她进门前回头看了眼,眉眼微微笑着,她知道初墨一定可以看得到,这是她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之后转过身,进了宫门。
街市上某处角落里转出一个俊朗的身影,他凝眉含笑却露着些许愁绪,其实他从未离开过萧珞的周围,自己也从来没有回去会南梁,如今的南梁有些不稳定了,皇上几次召令下达,他都找了各种理由推脱,最后甚至说了辞官,这才让皇帝许了他暂留北朝。
自一起离开南梁到现在已经八年了,离开那年一起栽种的梅树如今也已经长大,遁空山常年温度比其他地方冷一些,气候跟北方倒是可以媲美,之前他回去看了,梅树毕竟不是南梁的本土植物,就算是强行把它种到那里,也没有开出一束花,在常青的灌林中,它就像是外来户一样显得格格不入,看的此情此景,初墨已然放下,若是花开艳丽,只需及时观赏,何必违背其自然生长,把它带到不适合的地方,就算他已经尽心呵护,终究不如北朝随处可见的野梅树长的好看。
“珞儿,你只需要记得,此生需得好好活着,开心幸福的活着,不要害怕身后没有倚靠,无论何时你转身,记住我都会在不远处注视着你。你一定要幸福!”他憋了多年的话,终究是在这离别时成了安慰的话语,不似情话却比花蜜还甜美,她含笑的样子一如初见时,这就是他所希望的,不求拥有但求她此生幸福。
初墨在京都也待了许久,但凡有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以至于天启要送亲的事他也已经知晓,只是这件事他思虑后觉得天启目的不纯,应该不只是单纯想要联姻这么简单,一定是赫连烨泽在从中作梗,所以他快速做了决定,一封信到了云若手里,这丫头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他心中何意,便一刻不敢耽搁的快马加鞭的来了北朝。
慕容寒夜心悦她,当然她也是思慕君子,一来一往日渐生了情愫,与她而言初墨是兄长一样的人,对他当然是无话不说的,也是凭着这层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