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凌霄瞪大了眼睛似乎要说什么,却被人从背后偷袭了,现在已经拖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萧珞觉得谷遇有问题,她警觉的把碧凌珠护好。
“你如果以血入珠,会引起天下大乱,而这人就是天命之子,就算他死不了,但是被人知道了身份依旧会惹来杀身之祸。”
道谷幸存下来后,想尽办法查到太子的下落,而玖鳯的秘密也是他说出来的,萧绎临死前的最后一道密旨,用南梁做耳,引出天命之子,等到玖鳯剑现世之时,也就是太子一统天下之日。他时刻不忘初心,隐姓埋名,如今已经是最佳时机。
“初墨是天命之子?那会怎么样?”萧珞信了他的话,现在只要是涉及初墨的,她都会无条件的相信。
冷杉并不知道内情,她一脸的困惑。
“玖鳯剑只有碧凌珠可以感应到,当然如果你用自己的血入珠救了他,同时也唤醒了玖鳯剑,天下将会易主,而你们两个的性命会绑在一起,同生共死,只有拿到玖鳯剑,天命之子才可以平息乱世,你可想好了?”
“我们两个早已经性命相连,又岂是这颗珠子才决定的!”萧珞觉得可笑,天下跟他比起来,无足轻重,生死与共何尝不可。
她用匕首在手心划了一道,殷红的血顺着掌纹汩汩的流下,珠子在接受到血液的时候,忽然间清冷的光变成了血色,所有滴落的血都被它吸收,最后只剩下一颗血珠。
珠子给初墨服下,仅仅入喉,片刻便有了反应,他脸上的伤口开始愈合,面色逐渐红润,气息也恢复了力量,她如释重负的浅浅的笑起来。
如果不是谷遇的话,她是不会再回到这里了,画溪苑这个留给她一身伤痕的地方,再次面对时百感交集,她站在门口却迟迟没有迈出去。
回来之前她去找了赫连烨泽,此前他可是在初墨一事上做了不少功夫,如今既然回来自然是要会会故人。
“等你多时了,刚沏好的茶,过来尝尝。”他的毫无意外像是早已经料到她会来,在对坐的位置上他放了一杯清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面前的人。
“我记得上一次跟你说过,虽然你们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但是不要妨碍我做事。这一回我还是手下留情了,他可是害的我交出了一半兵权。”赫连烨泽吹来漂浮的茶叶,瞧着她冷脸甚至是带着气愤的样子,也就知道她为何而来。
“此前种种既已发生追究无意,你是损失了点,但也没让他好过不是吗?”萧珞素冷着脸,也不惧他做什么手脚,端起茶杯旋转着看。
他挑挑眉,没反驳,问道:“你今日来我这里,不是来闲谈的吧,怎么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我已经一无所有,日后还需要靠你撑腰,自然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她故意含糊其词,果然赫连烨泽正感兴趣。
“哦,说说看!”
“你可知道赫连烨青是碧凌珠的宿主?”
他忽然停住,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关于玖鳯剑的半张图纸确实在他手里,就算加上你的半张图也找不到真正的玖鳯。”她故意吊他胃口,赫连烨泽摩挲着下巴,斜眼笑着。
“那你来跟我谈什么?”
“因为我知道只有碧凌珠的宿主才能召唤出玖鳯剑,如今我一无所有,而赫连烨青和皇帝害我不浅,我想要报仇,不如我们做个交易,玖鳯剑我替你拿到,助你登上皇位,唯一的条件是要皇帝和他的性命,这笔交易你怎么算都获利。”
这应该是最大的诱惑了,现在皇帝收了他一半兵权,即使有一干自己的人也无力施展,筹谋这么久又怎么甘心听命。
赫连烨泽之所以能被传出心狠手辣,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他的野心已经成了他最大的软肋,他绝非久居人下之人。抛出的条件对他是有利的,她觉得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
他忽然大笑起来,然后俯冲下来对着她盯了很久,他相信人的眼睛里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片刻后,他转身离开,萧珞心里忐忑,他做事一向难以捉摸,难道他不愿意?
“这笔交易我同意了,图你拿走,我只给你十天时间,你知道我的能力的,我信你也希望你别耍小心思。”他把半卷残图放在她面前。
对于伤害过我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这是你赫连烨青欠我的,她握紧图纸,吸了口气,坦然的进了画溪苑。
她担心木樨的情况,决定先回琴瑟和鸣看看,去到木樨的房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她心下不安,以为是赫连烨青迁怒与她,立刻就要去找他,路经主屋时,门是虚掩着,一时好奇她走了过去。
画上的人,从衣服配饰到皮肤纹理,都已经极尽可能的逼真,只是画上的人没有脸,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出了神。人已经走了一天,关于她的样貌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本以为来到她的屋子里心里会好受些,但是终究骗不了自己,她走了,真的走了。
她从门缝里看着他木讷的盯着手里的画发呆,本来就是要找他的,索性推门进去。
他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出现的人,滞愣的看着她,蠕动嘴唇咕哝着说:“是你吗?”
“你希望呢!”她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绪。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被凳子绊了一下,趔趄着险些出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激动,一把将她拥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
她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