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士钦含着满嘴甜甜的酒气,放轻动作挪到南柳的身旁,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凑到南柳的耳边,语气装得极为无辜,
“这是我的房间,你闷声不响的就躺在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暗示我?”
话时,袁士钦嘴里呼出的气息夹杂着酒气扑打在南柳的半边脸颊,热乎乎的。
南柳僵硬的怔了怔。
反应过来之后,连滚带爬的的翻了个身,推着袁士钦的下巴,一把将他推开,
“你干嘛!”
袁士钦被推的身体往后仰了仰,嘴角的笑容一点没减。
南柳推开袁士钦之后,掀开被子欲起身。
袁士钦伸出胳膊拦住,
“躺着吧躺着吧,我跟你闹着玩呢……”
南柳顿住动作,看着袁士钦不语。
袁士钦身体往前,伸手从南柳的面前越过,拿过来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南柳嫌弃的身体直往后趔,不想让袁士钦挨着自己。
但袁士钦伸胳膊的时候,一个劲的往南柳的身上挤……
拿到枕头之后,袁士钦从床榻上站起,
“你睡吧,我去别处睡。”语气放低了许多,听着莫名的觉得有些温柔。
南柳瞄了袁士钦拿着的枕头一眼。
瞄完之后,扯过被子重新将头蒙住,身体后仰,闷声不吭的躺在床榻上。
窝在被窝里没一会儿,南柳听到了房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
接着就是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
南柳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直到完全听不到脚步声了,南柳气鼓鼓的在被窝里翻了个白眼,一把掀开头顶的被子,仰躺在床榻上看着屋顶,
“这么久才回来就给我带了一样东西,咋就好意思回来呢!我以前、以前去外地那些姨娘舅舅家的时候,哪回不是恨不得把那里的集市都搬回来给你啊!那些糖人,那些酥饼都被谁吃肚子里去!忘恩负义,吃了就忘……”
南柳看着屋顶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嘟囔,一边嘟囔一边在心里可惜时候给袁士钦带的糖人。自己都没舍得吃多,就吃了一个呢,剩下全带回来了……
“哼!”
南柳撇了撇嘴,抬起手,斜着眼睛看了看手腕上的玉白镯子,
“这是什么玩意啊!要这有啥用呀……肯定是看便宜才买的……”
“敷衍!”
“等着吧,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以后别指望我带好吃的给你了!”
“我也看什么便宜就买什么!”
“也只给你买一个……”
“……”
嘟嘟囔囔声中,南柳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喝零酒的南柳,敏锐的觉察力不如之前一半。
没有察觉到自己睡着之后,房间门再次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
梁州。
得了圣命也有一段时间了,刘湛也开始准备赶赴汝南了。
徐练达辞了太傅一职之后,清闲了许多,没事就往刘湛的府上跑。
今刘湛让人在收拾去汝南需要带着的东西。下人在屋内收拾,刘湛与徐练达两人在厅堂喝茶。
“袁家那位公子回颍川了。”徐练达抿了一口茶之后,语气平静的开口。
刘湛挑了挑眉,
“嗯?这么快,本来还打算让他与我们一路而行呢,这一声不响的一个人就先跑了。”
徐练达没理会刘湛玩笑的语气,一脸认真的放下茶杯,
“没谈拢就让他回颍川了,袁公那个老家伙又冥顽不灵,去了汝南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刘湛悠闲的整了整袖摆,一脸的不在意,
“去了再呗,还能把我吃了。”
“汝南之地,多是氏族,盘踞着一方,比朝廷派去管理的官员的派头可大多了,你要不放在心上,厉害起来不准就把你吃了,骨头都不吐。”
刘湛扭头看向徐练达,见徐练达手边的茶杯空了,端起茶壶斟满,
“三叔,我都知道,没不放在心上,现在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去了再,再那边不是还有红绡楼嘛,而且袁家那位公子,我见着很是亲切,也不至于吃了我……”
“那边可不只袁家一家氏族,光是颍川就……”
“知道知道,我知道,氏族多如牛毛,联姻结亲,关系错综复杂……我会注意的。”
徐练达看了刘湛一眼。
刘湛正在为自己斟茶,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
少了算计与阴狠,刘湛的眉眼间满是孩子般的纯真。
徐练达看着刘湛的模样叹了口气,呢喃般的出声,
“怎么都觉得不放心……”
话音刚落,正在斟茶的刘湛眉头一蹙,透澈的眸子瞬间阴沉下来,
“出来。”
正准备端起茶杯的徐练达听到刘湛的话,顿住动作,朝刘湛看了一眼。
刘湛目光阴冷的看着厅堂外的走廊。
能听到走廊外有杂乱慌张的脚步声。
徐练达收回手,站起往外走,边走边喝斥,
“敢偷听主子谈话,胆大包!”
“抓住他!”
……
贼被抓回来的时候,刘湛没什么神情的仍旧坐在上位斟茶。
听到声音,头都没抬,语气平静,
“恒国公家的?”
贼跪在地上,将胸膛挺得直直的,
“不是!”
刘湛脸色平静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
然后站起,抽出厅堂架子上放着的剑,走向跪在地上的贼。
看着刘湛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