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寒轩离去,冷凝霜并没有松口气,还有一个没有解决呢!说着,便听得后面传来楚寒麒阴冷的声音。
“大皇子过奖了,我的这些计谋怎能如得了您的眼。”
楚寒麒冷哼一声,笑得很是温柔,“你步步为营,做的很好,只是这样掩盖着着自己的心意,不难受?”
冷凝霜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冷硬地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寒麒笑纹更深了,“或许你,一开始存了这份心思的,也的确利用了我们,化解了一次次的危机,一步步达到最佳的目的。但是在这后来的发展中,你究竟有没有付出真心,对我们究竟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无论的你戏做的多真,演戏终究是演戏,骗得了所有人,骗不了你自己。”
“而且,李泽风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在周朝,你自己要小心谨慎,要记住,我不会让你在那里待太久的。”
楚寒麒已经离开好久了,冷凝霜还呆呆的站在回廊上,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楚寒麒刚刚的话。
他总是把她看的那么透彻,她确实骗不了自己的心,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经意间,那温柔的面容便慢慢渗进她的心中,再也抹不开了。
冷凝霜缓缓坐在栏杆上,倚着背后的柱子,冰凉的泪水从明亮的眸子中悄悄跌落。她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就算有朝一日,她之所以答应李泽风,不过是想利用他逃离盛唐,然后趁机离开,开始她早就计划好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从来没想过,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她之所以把这一切都坦白,也就是让他们明白,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自私冷漠的人,她没打算再回来了。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的。
翌日
周德柱亲自送冷凝霜回家,刚下车,冷凝霜便看见冷思贤领着全家人站在门口守候着,“奴才给郡王也请安,王爷万安!”
冷思贤似乎还有些不适应,有些急切的扶起周德柱,“公公请起,这可使不得。”
周德柱一脸得意,“王爷客气了。”
冷思贤还想说些什么,冷凝霜却打断了他,“既然本郡主已然归家,公公便可回去交差了。”
周德柱脸色又些不好,但是也不好说什么,“那奴才告退。”
冷思贤看周德柱走远了,才皱着眉头对冷凝霜说:“他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能对他这么不客气呢?”
冷凝霜不在意,挽着冷思贤的手臂,宽慰他,“爹,他本就是见风使舵的小人,您如今贵为郡王,不必对他那么客气,反而失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
“老爷!”沈氏打断冷思贤,“凝儿好不容易回来,别说这些事了。”
冷思贤也便不再说什么了,“好,咱们先进去。”
冷凝霜从宫中回来,自然是要先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老夫人倚在榻上,看见冷凝霜打着帘子进来,欣喜万分,
“囡囡回来了啊!快来奶奶身边坐。”
冷凝霜笑着上前,趴到老夫人怀中,脆生生地喊了声“奶奶”,老夫人慈爱地拍着她的后背,心肝肉的喊着。
冷思贤等人随后进来,看着老夫人笑得开怀,心里也是高兴的,沈氏更是红了眼眶,悄悄抹泪,安氏见状,急忙上前安慰。
“姐姐!”
冷雨蓉甩了帘子进来,急匆匆地跑到冷凝霜面前。
冷凝霜从老夫人怀里起身,看到冷雨蓉红扑扑的小脸,后面还跟着孙仲阳,打趣她,
“都这么大了,还是急性子,现在你可是郡主了,不能再这样急躁了。”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孙仲阳,孙仲阳又岂会不知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没有说什么,仍旧一副宠溺的样子看着冷雨蓉,冷凝霜稍稍安心了。
“什么劳什子的郡主,我不要!我只要姐姐留下!”冷雨蓉大叫。
冷凝霜倒是一愣,看着冷雨蓉和身后的沈氏都是一副眼眸垂泪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蓉儿,这是圣旨,以后这些话,可不能再说了。”
冷雨蓉想反驳,却被老夫人打断,“我是快入土的人,我不怕,就算是抗旨了,我也不能让我孙女去受这份苦!”
老夫人边说边做,掀开被子就要下榻,冷凝霜一把拦住她,跪在床榻前,老夫人要拉她起来,她却不肯。
“奶奶,孙女不孝,非但不能在您跟前尽孝,反而让您操心。可是,今日您若是一定要进宫,孙女不能拦您,但是孙女不但不能保护家人,祸及父母族人,只能已死赎罪了。”
“囡囡!你······”
冷凝霜见老夫人不再动作,便知道这一招有效,遂继续开口:“孙女在宫中两年,虽不敢说完全明白皇上的脾性,但是也知道何为君无戏言。孙女明白,您是心疼我,不忍孙女远嫁,但是圣意已然如此,孙女只能接受。”
“凝霜从小便不能承欢父母膝下,刚回家没多久,便有进了宫,凝霜能为这个家做的,没有什么,只能借着这次机会,向皇上求了这个恩典。”
“凝霜做这些,只是单纯的想要光耀冷家门楣,让家人过得好一些。凝霜以后,也许永远都无法回来了,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字字句句带着不舍与委屈,谁又能真的怪呢?沈氏早已是泪流满面,上前一把将冷凝霜拉起来,抱在怀里安慰着。
老夫人见她们母女的样子,早已是心疼得不得了,哪里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