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电话说雪下了一次又一次,今年的雪下得特别的厚,公路都封路了。
再过些日子春运的车票就要开售了,唐妈妈频繁的打电话催促唐笑芙早些买返程的车票不然担心回不了家。
本来可以买机票回家的,多花几百块钱在女儿身上唐妈妈丝毫不心疼,可难就难在,一到冬天上京到家乡的航线就取消了。
家乡是个小地方,春夏的时候可能还会因为旅游而开设航线,一到冬天,大雪封城本地人都想往外跑,哪里忽悠外地人来?航空公司为了不亏本总是早早撤掉航线。
家里也没有建设高铁,只有慢悠悠的绿皮火车作为唯一一项出行方式。
尽管唐笑芙都说了还要再等上几天车票才开售,唐妈妈依旧每天一个电话提醒着,总说万一买不到机票,大雪封路家里也没法开车去接她,耽误了省内联考可不好。
到后来,唐妈妈一打电话唐笑芙就直接挂断,回一条‘在上课’的短信。
家长啊总是不敢打扰孩子学习,一听说孩子在学习,天大的事也得自己咽到肚子里。
一转眼十一月的头已经没了一半,在外的日子过得比想象中的更舒服。
集训班里有刑念缓的陪伴,而且每天都能看上一眼李书逸,虽然他依旧坚持每天晚上都带一些高热量的小吃来诱惑她。
稍微掉了一些秤,脸盘子似乎小了一些没有以前那样肉嘟嘟,李书逸总是有些心疼的絮叨“看给孩子累的,脸都小了,早中晚饭要按时按点的吃,你得独善其身。”
一边口上答应着,一边唐笑芙越发减少了自己的饭量。
初尝瘦的滋味,叫人愈发上瘾。
那一抹红裙在半空飘扬,机场的情侣相拥的画面总浮现在脑海。
她给自己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大一开学的时候她一定要像那个姑娘一样,在上京大学的北门扑到李书逸的怀里,让他抱着自己转上三圈。
联考定在十二月初,转眼还剩一星期就要回家了。
她会离开李书逸,离开刑念缓。
回到那个树敌万千的学校里,可她也有些想淡淡和李依了,还有点想唐爸爸做的红烧肉,唐妈妈烤的曲奇饼干。
自古人生难两全,总要有割舍。
上学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一天可以做那么多张卷子,可以上那么多节课,脑子不用休息,机械齿轮一样转啊转啊的,刚写完一片八百字的作文掉头就能来一张前一年的数学高考模拟卷。
一睁眼天是黑的,一闭眼一睁眼天还是黑的,日复一日没有尽头似得。
在上京日子过得就精彩多了,除了没日没夜的画画,时而还要和刑念缓坐在一起气一气班里那些人,偷闲跟刑念缓一起出去逛街买乱七八糟的小东西,周六日下午休息还有李书逸带着她到处乱逛,今天去了美术馆明天去了博物馆,他总想带唐笑芙去游乐场,可冬天的游乐场闭场了只能无限搁置。
留点遗憾也不错,她可以期许未来。
或许当她考到上京大学,就可以每年夏天都陪他一起去游乐场了。
今日画了一整天的素描,集训也接近了尾声,画室的人渐渐变少,那些勾心斗角的同学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摸着漆黑的楼道下楼,在街角的拐角处第一盏路灯下,李书逸照常守在那里,只是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厚。
他身上那件棕色的羊羔毛外套又被翻出来套在身上,这让唐笑芙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书店他突然出现挡在自己面前,穿的也是这件外套。
即使每天只是打个照面,出于爱屋及乌,刑念缓都把李书逸当成了自己人。冷淡如她大老远的见到李书逸以后也会高高的举起手臂跟他打招呼。
表现的比唐笑芙还要高兴热烈,这让‘正派’女友心里有些介意。
其实刑念缓只是爱屋及乌,下意识的逗李书逸,只想看到唐笑芙红着脸害羞的表情。
好在刑念缓知道拿捏分寸,从不跟李书逸走的更近,只是点到即止,三个人一起过马路回到旅店她总是先上楼给两个人留下足够的独处空间。
和往常相比,今日的李书逸稍有不同,脸上一直洋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快乐。
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事呢?
刑念缓说,和男人在一起不能把自己暴露的太完全,一片透明太过无趣你很快会让他失去捕猎的快感,所以适当的吊着才能促进两个人感情持续。
歪门邪道未必没道理,于是唐笑芙故意装作疲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天色不早了,我回去睡觉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敷衍几句,心里还有千言万语,但是不能说。为了今天晃李书逸一下她可是犹豫了好几天,她实在是对李书逸冷淡不起来,每次见面都像是初见,见不到人即使只读到名字就能让她陷入一种微醺的状态。
面前的人突然更加畏手畏脚,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伸到外套里摸着胸前,想拿出来,又有点不敢。
见唐笑芙说要走了,急得居然耳根子都红起来了,犹豫再三还是从里兜里掏出两张纸片举到唐笑芙的面前“糖糖这周六有空么?可以的话,叫上你朋友一起来吧。”
“这是什么?”
花花绿绿的两张票子,上面的画印着一个奇奇怪怪的logo,接过手来仔细阅读正面的几个大字“夜海乐队”
“来听我们乐队l么?”,他没有压抑内心的喜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