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儿知道,自己交出了一件珠钗,任谁也不会相信她了。她推开拽住自己的婆子,高声呼道:“我没有!我没有偷王妃的珠钗,我真的没有偷……”说完,飞快地往一边井口奔去,“扑通”一声就栽了下去。
她不知道那珠钗怎么就在自己身上。
一边的丫头大叫:“吉儿,你死也不要连累我们,我们……我们可是无辜的,我们没拿……”
一时间哭声四起。
老王爷恍若未闻地进了上房。
偏厅里,老王妃见他进来,害怕地立起身。
老王爷诡异一笑,“二十多年前,我们结为夫妻那日便说过,我若做错事,由你处罚。你若做错事,那自得由我处罚……”
老王妃身子一颤。
她越来越力不从心,甚至害怕那事。
他已走近跟前,勾起她的下颌,“老规矩。”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当年你可是很喜欢的,怎么最近半年,你竟害怕起来,莫不是对为夫的功夫不满意了?”
江素妍……
老王妃念着这个名字,心下暗恨着。
琴瑟堂偏厅内,素妍与宇文琰正对弈下棋。
宇文琰压根就没心思下棋,“娘子,不下了,成吗?”
素妍捻着棋子,看着棋盘,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明早要去寺里静修。”
“那你也不能不管我,我好不容易才休息两日,等我入宫当差,你再去好不好?”
她微微挑眉,“不好!说好的事,怎能再改?我不在,你娘也清静了,说不准你娘巴不得我日日呆在寺里的才好。”
宇文琰嘟着嘴,这都叫什么事?
原是好好的事,被老王妃这么一闹腾。可要素妍往后如何做人?
素妍敲了敲棋盘,“快下棋,且先赢了我再说。”
他一脸苦相,“下赢了有什么好处?”
在宫里时,他就想了几晚,回家后要如何好好地“吃”一顿,可素妍竟不让碰。
素妍张了张嘴,“今晚一盘定输赢,输家听赢家的话。”
宇文琰立时来了兴致,拿起兴致落子。素妍微微眯眼。每次下棋他就布局。好似她不会。她可是很小的时候就会布棋局了,他要布局,她也布,倒看谁的棋局布得更快。
素妍见他竟未瞧出自己布局。微微一笑,宇文琰只觉这笑令百花失色,日月失光,竟瞧得呆住了。
难怪他娘骂素妍是狐媚子,真真有媚惑男人的功能,就这么一笑,就能勾了他的魂去。
看他不赢了她,让她乖乖听从。
素妍时不时做出俏皮的动作,或嘟嘴。或托着下颌。她看着棋盘,很不满地道:“棋艺越来越差呢!再有三步你就输了!”
她不由分说,抓了一把棋子,“噼噼叭叭”地落定。
宇文琰立时跳了起来,“你耍诈!”
“嘘——”她又是顽皮一笑。“下山以来,你哪次下棋,不,连带着山上那次比试,你没有使诈布局。你既能布局,我也会的。就是山上那次,要是我布局,根本没有你赢的机会,以前不搭理你,是想试试自己在你的《鬼谷珍笼局》之下能走多少步。今儿我也给你布局,你才多少步,三十二子,姐姐最差的时候也有三十七子,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她在欺负他哇!
瞧她这张狂的样子,前倾的身子,在他身上点点凿凿,弄得他好不心痒。
“你再碰?”
素妍又点了他胸口一下。
宇文琰诡异一笑,正要捉住她,她却机警得像条小泥鳅,自他身边给滑走了,立在几步之遥地方,笑道:“愿赌服输,我是赢家,你得听我的。今晚你睡大床,我去小书房睡。”
她一说完,翩然转身,径直进了内室,又从内室去了书房。
他小心地跟了过去,用手指挑起珠帘,就见素妍打开大木箱,从里面取出两幅被撕成两半的字画,秀眉微蹙,道不出的痛楚。
老王妃撕坏她心爱的东西,也难怪她会如此。
宇文琰还想缠着她,幸许她一心软就能在一起。
可瞧素妍的样子,压根就没有这心思。
她认真地清理了一翻大木箱子里的东西,拿出一个小匣子里,里面装着各式瓷瓶。
夜,静了。
她取了纸笔,坐在空白的鲜纸面前,阖上双眸幻想了一阵,终于握笔开始继续绘画。
然,今儿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她无法静下心来。
她只得拿笔,取了木板,练起大字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从内室传来的呼声,不算高,是他匀称的呼吸声。
她起身走到内室,给宇文琰拢了被子,他迷糊之中,轻叹一声,“弱水,让你受委屈了。”
天空的冷月,如冰如润,从夜空里羞羞涩涩探出一点头来。能听见敲更的梆子声响,一下又一下。有轻缓的夜风吹过,轻摇着外面桃枝上的影姿,如同在舞一般。
她静静地坐在榻前,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庞。
这是一张完全与曹玉臻不同的脸,却有着一样的美。
对于美男,她自来就没有太多的警惕。
“弱水”他低呼一声,抬臂一揽,她落在他的怀里,他用带着呓语般的声音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给我一些时间,等父王、母妃回封地,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想你,在宫里当差的几天,比几年还漫长,一到晚上,我眼前都是你……”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一个翻身,赤着上身将她压在身下,“今晚我输了,换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