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萧南风回来了,手里掐着一把干柴。
应绾绾拔起床板上沾着的蜡烛上前,递给他生火。
“这里四处都是干草,柴火直接放在地上烧不安全,我先挖个坑。”
茅草屋靠里侧有简易的农具堆放,萧南风拿了一个两脚叉,在屋子中间挖了一个圆坑,应绾绾半蹲在旁边放柴火。
萧南风放下农具,拿过应绾绾手里的蜡烛,点燃了柴火,吹灭蜡烛。
应绾绾坐到火堆前,看着他的动作,“我刚刚就想问,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蜡烛啊?”
萧南风笑了笑,“来的时候有想到会被撵出来,所以提前准备了。我先到外面给你清理麻雀,回头再去捉兔子。”
“......”
应绾绾努了努嘴,郁闷到双手抱胸,心里又开始对他有了很多牢骚。
既然能想得如此深远,跑回来干嘛啊?不是找罪受?
闷闷的不开心,“不要了,大晚上的上哪儿去能捉到兔子吃啊,还是等明天一早到镇子上吃好了。”
萧南风拿着麻雀,“不能委屈了你啊。”再次走出茅屋。
“我还不够委屈的?”应绾绾对着他的背影撇嘴咕哝。
好一会儿,萧南风带了一身冷星,提着剥了皮,清理得很干净的麻雀走进来,“你在这儿烤着吃,我去外面捉兔子,有事大喊啊,我不会走远。”
“哦。”
伸手接过被串在细树枝上的麻雀,寻思着他没有热水,怎么把麻雀毛剃得这么干净的?
凑近了看,才发现麻雀身上没有皮。
手段好残忍呀,居然连皮剥!
微低头,半蹲在火堆边上烤麻雀,没一会儿,香味四溢,勾得她口舌生津,拿到跟前正要张嘴咬。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应绾绾以为是萧南风,手里拿着麻雀跑出门,“老公,你......”
眼前的男人身形没有萧南风挺拔强壮。
她话没说完,及时止住,借着月光,认出是傍晚遇到的男人,一时愣住。
“绾绾,听说你跟你家人吵架了?你和萧同志晚上住这儿?”男人开口道。
应绾绾点点头,心里疑惑他怎么知道,又怎么会找到这里?
脑子一闪,想起萧南风之前对他的称呼,陆同志,陆新荣吗?原主的初恋?那个大学生?
抬眼上下打量他,也不怎么样嘛!土里土气的及不上萧南风半分的之一。
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结了婚,居然又想离婚回来找他。
他家都有孩子了!想当他小三啊?
难道精神失常到失去判断能力了吗?
萧南风明明更优秀,更有责任心和担当啊,最重要的一点,萧南风帅啊,帅到连她不嫌弃他是爷爷辈的老男人!
在说回品德,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镇长的女儿,能把她抛弃,做出这种事的渣男,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一脸冷淡,“我和我老公住哪儿,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大晚上的,跑过来找我们想干嘛?
现在屋里就我一个人,可我老公可在外面,我大喊一声,他跑过来看到你堵在门口,小心他让你吃拳头哦。”
她说着,在他跟前竖起了小拳头比划。
陆新荣看着她,“你变了很多。”
“变不变都没跟你没关系了,孤男寡女的站在一起有失体统,你还是赶紧走吧。”
应绾绾缩回茅草屋,说几句话的时间,手里的烤麻雀已经不热乎了,弯曲双腿,半蹲在地上架起麻雀重新放火上烤。
陆新荣没跟着进来,“绾绾,我给你寄了很多书,你有收到吗?”
书?
应绾绾半掩睫毛,难道家属院桌肚里的那些书是他的?
怪不得她拿来烧火,萧南风连个声也不吭,原来自己糟蹋的不是他的书,瞄了一眼门口的人影。
她可是看到了萧清儒的信,里面隐晦的怀疑她结婚前跟这个男人乱来过。
眼下这人杵在这里,万一被走夜路的有心人看到,她不是又得遭人非议?“我没收到过什么书,你还不走吗?”
“我......我这就走,绾绾,我想问你,你之前跳河,真的是因为我么?”
应绾绾眉心一皱,连他都怀疑原主跳河的原因,想来原主跳河不是因为他。
不过问她这个做什么?有意义吗?原主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他问这些,原主又听不到。
见他杵在门口动也不动,想着今天不给他解惑,他是不会走的。
“没有,我不会因为一个男人枉顾自己的性命。”爱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到不了要命的地步,至少她是这种观念。
麻雀热乎了,放到嘴边咬,又香又嫩,如果来一杯果汁,就更好了。
“你和萧同志,你们俩过得好吗?他家人对你好不好?”门口又传来男人的声音。
应绾绾:“.......”他没完没了还!
“都好着呢,我公婆过年还给我包了对大红包,婆爷爷婆奶奶对我比亲孙女还亲,老公也疼我,不让我干一点重活。
这都得感谢你当年的不娶之恩啊,否则我哪里能这么走运嫁给他嘞,你是村里的大学生,我老公也是。
他是溜到飞起的国防大学毕业的,年轻有为,长得又帅,他还会功夫,dǎ_shǒu_qiāng,机关枪啊什么的百发百中,我吃的麻雀就是他用石子给我弄下来的,他还会开坦克,打火箭筒......”
应绾绾开启吹牛逼模式,逼得陆新荣听不下去,“绾绾,天色不早了,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