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也想让我上当?”
太乙真人不屑一顾,武吉的这一套未免也太过儿戏,他如果上了这个当,那是更加的无地自容。
“诸位道友,多年未见,怎么,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肯吗?”
太乙真人的身后传来一声清丽而嘹亮的女子呼喊声,这声音他听着十分耳熟,只是忽然之间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看我的金蛟剪!”
“不好!”
一听金蛟剪的大名,太乙真人的脑袋上像是被人敲了一记似的,霎时间想起了一个久违的凶名。
不单是他,南极仙翁、大日如来一听到这喊声,当时也是脸色大变,立刻顿住身形,也顾不得身前的古雷神,马上提起浑身的法力做出防御的姿态。
“锵!”
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随即而来,是法宝已经杀到他们近前,与他们的护身法宝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响声。
三人只觉得腰间传来一股冰冷的杀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试图要将他们腰斩!
“不好,身上的法衣挡不住!”
预感到危机来临,太乙真人和南极仙翁也顾不上颜面,当即使出纵地金光的逃脱神通,玄之又玄地逃出了追杀。
回头再一看大日如来,他早就使出天赋神通金乌化虹,化作一只金乌逃出了三里之外,正低头看着翅膀末梢被剪去一半的羽毛,而暗自惊恐不已。
“金蛟剪!是云霄那个凶神!她居然被放出来了?”
如果到了现在,太乙真人还猜不出这身后的来者是谁,那才真是瞎了心了。
金蛟剪,九曲黄河阵,混元金斗……
商周战场之上,最让他们感到羞辱,同时也在他们心里留下阴影的,便是这云霄娘娘!
“几位道友好久不见,却居然浑然忘了小妹,真真是不该。希望这一剪子,能让几位想起小妹的姓名。”
一位白衣仙女,骑着一只素白色的鸾鸟,飘飘然落在古雷神帝辇的旁边,与他并驾齐驱。
“道友,我来的晚了些,还请原谅则个。”
云霄娘娘朝着古雷神低头行了半礼,她本尊能够脱困而出,全是靠了武吉出力。
古雷神让开半个身子,不敢正面受她的礼:
“不敢,道友刚刚功德圆满,确实需要费些时间进行调整。你我两教如今来是合作的关系,但是你与本尊又有授法的恩情,今后你我便以同辈相称,你看如何?”
云霄娘娘恍然,她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趁她刚刚战败,正是心神不定的时候,花言巧语哄骗她截教雷法精要的小贼,在短短数百年之后,也已经成就了比她还要高的法力境界。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如今居然与他会是同一阵线的盟友,并且还要多亏了他自己才能脱困而出。
“既然如此,你我之间的恩怨并从今日起算是两清,以后你我之间还需多多走动才是。”
古雷神哈哈大笑:
“以后都在东海之畔,自然有的是机会来往。”
这边两人礼尚往来,相互客套的一片火热,而那边的太乙真人则是面色惊恐。
“我终于知道,武吉到底是开出了什么样的价码,才能让无当圣母如此大胆,不惜将截教这些年暗藏的精锐全数出动,不仅替他挡住燃灯古佛的援军,而且还敢堵了我玉虚宫的山门……”
武吉跟截教结盟,这是阐教和佛教都早已意料到的事情,自打他将兜率宫搬到东海三仙岛,这一局面就已经是显而易见。
真正让西方和阐教众人所迷惑的是,向来小心谨慎的无当圣母,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了武吉,不惜全力出动截住各方势力长达数十年。
如今看来,一切谜团的答案全在云霄娘娘身上。
太乙真人换位而想,如果换做他是截教的主事之人,也会同意这一笔买卖。
想当年,云霄娘娘便已经是接近准圣境界的高人,在两军阵前几乎将所有的阐教弟子全都羞辱了个遍,最后逼的圣人不得不以大欺小放下颜面亲自破阵,这才降服了她。
抛去这一战绩不谈,云霄娘娘也确实是天资卓绝,三教弟子皆知,若不是拜入通天教主门下的时间较晚,说不定截教门下首徒究竟会是多宝大师兄,还是她这位大师姐。
“想当年,这云霄娘娘真是被太上圣人所降服,丫在麒麟山下……”
南极仙翁也回过神来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得眉头紧皱,云霄娘娘脱困而出,这是比今日战败还要糟糕的消息。
云霄娘娘是被太上圣人所降服,而武吉则是太上圣人钦点的掌教,这三界之中,若论有谁能有这个资格放出云霄娘娘、有手段能放的出她,就非得是这武吉不可!
“这些年,你我两教都过的太安逸了,完全忽视了这些潜藏的危机。”
太乙真人这话是说给大日如来听的,大日如来也深以为然。
西方大兴是道祖亲口承诺的气运流转,正是因为这句承诺,这些年佛教和阐教才如此肆无忌惮。
但他们却浑然忘记了,同样是大兴,具体的方式却可以是多种多样。
武吉的横空出世,便是对他们这种自大心态的一大反击,甚至可以说是在他们两家脸上直接呼了一巴掌。
这边还在忧虑着,那边的古雷神却笑着指向太乙真人,对云霄娘娘说道:
“道友,这里人多嘴杂,不如你我先杀个干净,然后再到东海之上慢慢畅谈,你看如何?”
“倒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