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清亮悠远,琴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声声入耳令人心旷神怡。马刚循音缓行三千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越听越入迷越行越惬意。陡然间笛音高啸琴音急切马刚心中一阵慌乱犹闻鼙鼓催征,只觉气血上涌没来由的一腔愤怨恨不得扯下满天星填入东海中。又过一时笛音呜咽琴音悲切马刚胸中之气似又散了,满腹的苦闷委屈诉无从诉。马刚越走越近听的越发清楚了,渐渐的笛音悠悠**如丝琴音萧萧温润如雨,这透骨相思直入肺腑。马刚听不出这音乐里倾述的是什么情愫只觉得珠泪难忍,不知是何人奏的曲子这般的催人泪下。
“格诺,你有什么心事吗?”张阳放下笛子一脸的泪水他也不擦。
“没有”格诺忍不住泪如泉涌,见张阳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竟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还说没有”张阳确实没有怪他,也没劝他,就看着他哭,等他哭够了又说:“我本来也想大哭一场的,被你抢先了,你哭了我就不哭了。我难得有空儿跟你聊天,你有什么伤心事但说无妨。”
“公子”格诺擦擦泪站了起来
“坐下,你本来比我个高,我坐着你站着,等你说完我脖子断了。”
“是”格诺坐下稳稳心神缓缓的说道:“公子吹曲命我弹琴,我随着公子一路和下去,先是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的快活时节,后来突遭大难全家都被妖兽杀了,我死里逃生空有一腔恨怨无力报仇,再后来我被人抓去当街贩卖,受多少欺侮忍多少委屈挨饿挨冻从无人怜,只有这张琴历经生死苦难从未离身,也正是这张琴让我得以相伴公子,如今衣食无忧日子安稳我便时常思念我的父母和姐姐。是以这曲子起调悠闲猛然急驰继而悲切终了哀怨。公子,你如此年幼又生于这等富贵之家,为何终朝不得开怀呢?”
“我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和追风在一起的日子天天都那么开心。他突然间无端入狱,我不明原由不得探视,救他不出望他不能,后来不该我做小辈的讲,我父亲几次三番戏耍于我,几回希望全都落空。我一腔恨化一腔苦,如今我除了默默的想他还能做什么?”
“追风护卫虽身陷囹圄总有脱灾之日,公子不必太过伤怀了。”
“嗯,有人来了,你出去看看。”
“是”
格诺出门就见一位少年公子慢悠悠的往这面走,他迎上去打个招呼。
“这位公子您是来寻我家公子的吗?”格诺见这人都进了内院了,必是来找阳公子的了。
“刚才那个特别好听的曲子是你家公子弄出来的吗?”马刚只听到了声音不知道那乐器是吹的、拉的、弹的还是敲的,他就说个‘弄’倒也会取巧的很。
“是的”
“那我就是找他。”马刚倒不客气抬腿就往屋里走啊。
“哎”格诺赶紧的挡住他,公子的规矩不多就这个房门不能随便闯“请问公子是哪殿的,我替您通报一声。”
“我叫马刚,我不是你们平康王府的人。”
“哦,请您稍待。”格诺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他刚走到房门张阳就出来了。
“公子”格诺侧身一揖
“嗯”张阳没理他直接奔马刚去了
“张阳?这是你的屋子啊?”马刚没想到这么有缘竟然走到张阳这里来了。
“是啊,我今天心情不好,多有怠慢了,请”张阳带着马刚进屋去了,少不得要叙叙别后情,谈谈竹笛短筝。
马刚的愤然离席对霁青殿的宴会并没有什么影响,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也没人在意他的不礼貌。
“这小娃娃倒有点意思。”张少斌还挺喜欢马刚的,他就喜欢这种有话就说有事明讲的人,竹筒倒豆似的交流才畅快。
“他净胡说八道”张鹏气呼呼的样子
“我看你们聊的挺好的,怎么吵起来了?”张少杰跟孩子说话总是很温和
“他当我面说我们张家人的坏话。”
“是么?他说什么了?”
“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呗,理他干什么?小孩子拌嘴你也打听,喝酒。”张少斌端起酒杯招呼大家喝酒,他可不像张少杰那么爱和小孩子聊天。
“喝”张少杰也只好举杯陪着他喝“我和鹏儿聊天也不耽误喝酒。”
“少杰就是会哄孩子,鹏儿好歹大几岁懂事得很,阳儿一点事不懂我都烦死,一点办法没有。”张振羽爱儿子只在心里爱,他不像张少斌动辄在人前自己夸自己的儿子。
“阳儿很好啊,就是这几个月不怎么练功了,真要好好劝劝才行。”张少杰辛辛苦苦为张阳布置的木桩和木人桩从没见张阳练过。这几月见不到张阳去训练场也没见过张阳进秘阵。
“阳弟还用练功?一年前他都能杀天陵黑血虎了。”张鹏满是嫉恨的说,说完忽又笑了。
“什么?”张少斌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
“你听谁说的?”张少杰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怎么可能?”张振羽也只有尽可能的想办法遮掩了。
“哈哈哈,就是那个傻子说的。他说大约十个月之前他追杀天陵黑血虎到桃山,正好碰上追风和阳弟,阳弟过去把黑血虎杀了,你们信吗?”张鹏是一点不信
“刚才在大殿上阳儿说过了,是追风顺手帮了他一下。”张振羽说
‘十个月之前?追风带阳儿出府是四个月之前的事,如此看来追风带阳儿出府不是一次,怪不得大哥动怒把他下地牢了,肯定是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