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是十岁的孩子,王府公子也早不可能在地上打滚儿玩了。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或许十岁还很淘气,候门王府规矩大于天,三四岁的孩子都像个大人似的懂得进退礼仪了。更何况张阳心智之成熟早在几年前就闻名三都了。
追风和钟离琼英为张阳他们两个遮掩令钟离城主更加气恼,你们一个个有唱的有和的,拿谁当傻子呢?
“太不像话了!”钟离城主一声喝斥。
“哪里不像话了?”张阳非旦毫不在乎还理直气壮,追风借着帮他掸衣服,悄悄的拍打他,暗示他不要这么犟下去,大事已定还这么不礼貌的顶撞城主有什么意义?
“阳儿!”张振羽实在的看不下去了,他必须站出来训斥张阳,不管你心里有多少不如意,这个态度总是不对的。亲事结成,钟离城主已经是张阳的岳父了,就不论官礼论家礼也是长辈。
“干什么?”张阳翻个白眼,散漫至极没有半点认真的样子,张振羽从没见过儿子这副模样,这张阳是脱胎换骨了么?那个仪容整洁、进退知礼、谦卑恭敬的张阳哪去了?
“混账!”钟离城主气的破口大骂,这什么孩子?
“我本来混账,你了解我多少?”
“你?你简直是个败类。”钟离城主连骂人都不会了,气的心直抖,又能把他这个新贵人怎么样?刚刚给女儿定了亲就把新姑爷扔地牢去?打骂责罚都要不得。
“你才知道啊?是你非要和我攀亲的,你以为我喜欢你啊?”张阳就是喜欢气他,看他越生气越觉得解恨。“你也不调查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就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你看吧,她跟我一个时辰不到就变成这样了,多好玩。”张阳还抬手撩一下钟离琼玉的发梢,钟离琼玉打开他的手,使劲瞪了他一眼。
“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这就是我的本性啊。”
“你敢欺负琼玉,我”
“好笑!”张阳神气十足的说道:“我老婆自然打骂由我,何谈欺负?”
“你敢!”
“我打给你看。”张阳扬手就是一巴掌朝钟离琼玉打了下去,钟离琼英一只手向后扯妹妹,一只手抬起来挡了一下。
“你还真打呀?”钟离琼英也怒了,他挡一下自然知道张阳用了多少力气。
“怎地?”张阳堪称史上最嚣张的姑爷、妹婿,当着岳父和舅哥的面就敢打老婆,而且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打着玩,就是打给你们看的。
“阳儿!”张振羽和水月娘齐声怒喝,张阳充耳不闻,连声都没应。
“你个小畜生。”钟离城主指着张阳大骂,好歹的没向他出手。
“怎么?你后悔了?还来得及啊,我又不稀罕做你们家的驸马爷。”
“呵呵呵”钟离城主一阵冷笑:“原来你是这个主意,你休想!你什么样这桩亲事都定死了。”
“定死就定死。”张阳也不执意的退亲了,因为执意也没用,面对铜墙铁壁硬往上撞,除了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张阳向前一步朝钟离琼玉走过去,钟离琼英挡在妹妹面前,张阳直接把他推开。
“你干什么?”钟离琼英说什么也不能看着他欺负琼玉。
张阳看向钟离琼英:“把你衣服给我一套,送到公主房里。”说罢拉起钟离琼玉的手就要走。
“我该你的呀?”钟离琼英没见过这么管人要东西的,比收保护费的还霸道。
“你不是我舅哥吗?我就喜欢穿舅哥的衣服。”张阳一脸的无赖相,向前走一步还停下脚回头对钟离琼英说:“知道我为什么没要郑月香吗?因为郑明明太瘦了,他的衣服我穿着不合身。”
“我的衣服你穿着也小啊。”钟离琼英说完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追风,钟离琼英比张阳矮一头,张阳和追风的身材是最接近的。闹了半天妹妹嫁不出去的原因竟然是自己太矮了?
怎么说一套衣服都不是事儿,钟离琼英赶紧的吩咐人把衣服送到公主房里。张阳当然不差一套衣服,新衣服他也没穿,他就穿着外甲幻化的白衣。他送钟离琼玉回房去换衣服,只是为了方便和她说几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求她帮忙别把凌波留下。
钟离城主也不知是气懵了还是怎么,反正他根本也没提把凌波留下的事。后来才知道是凌波在大殿上的表现让那个皇后害怕了,她极力的劝说钟离城主不要把凌波留下。帝宫里从来没有过灵兽,那皇后也没什么见识,灵兽在她的概念里就和妖怪差不多,而凌波一拳捣碎一张石桌子的气势,让她彻底的坚定了这个妖怪‘桀骜不驯’的认知。
钟离城主也不稀罕一只灵兽,他若是喜欢灵兽怎么也不至于帝宫一只灵兽都没有。他只是想让张阳和凌波分开,现在看来这件事还可以慢慢的想办法去做,不必急于一时。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招惹张阳,万一他再整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来可怎么好?
上午闹得搅海翻江的,下午倒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张阳和钟离琼玉都很安份,也很守礼。喜庆祥和中一片笑语欢言,吹拉弹唱大开筵席,所有的人都得了失忆症,没一个人提起上午的一丁点事情,因为上午实在没发生一丁点提起来让人能愉快的事。
天近黄昏张振羽和来的时候一样全副銮驾威武排场的带着老婆儿子回家去了,回到平康宫追风都替张阳捏把汗。今天张阳的表情实在是太可圈可点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