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月,这个名字是她一瞬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的。慕容,那是她曾经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而现在对她来说,只是一段如梦一般的记忆。
司徒昊焉所带的路是一条出境的山道,那里的山谷被积雪覆盖住,极其隐蔽,如果不是他带过来纳兰珏也不会发现这里的特别地形造就了许多死亡地形,一行人停在谷口。
“焉王,明月如果没猜错,真正出境的路是这条才对吧?”
纳兰珏骑在马上,小脸从毛领中露出来,带着仿佛看穿所有的目光,浅笑着望着他。
“焉王殿下从一开始就并没打算帮助明月过境,而王爷所指的那条路上必定有重兵埋伏,而且是条绝径!”
司徒昊焉沉默着,这几日来他的所有伪装还是瞒不过她的眼睛,在沙场上征战了许多年,这一天她步步为营,将他所有的想法尽数隐藏,这样冷静的思维使他隐隐有些畏惧,若眼前这个女子身为男儿,作为必定更加不凡。
他的人生里第一次输得心服口服,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折服想法,而且是还是一个黄毛丫头,他苦笑出来,始终沉默。
“焉王,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落到那个人手中下场一定很掺,也谢谢你在无意间带我们走到了这里!”
纳兰珏说完以骑着马率先向出境的路口走去,那里确实是一条甚少有人知道的路径,就因为这样在路径的另一条谷中长期有焉王旗下的一只兵团埋伏着,从第一天起他就盘算着如何取得她的信任,如何将他们带进去,却没想到让她发现了那条真正出境的路,他的计划就此付诸东流。
在大雪覆盖,路径曲折的雪道中行走起来十分艰难,他们不得不弃了马车,牵着马在雪路中前行,行了半日时间,终于走了出去,看到了荆国北疆的一座名为“敛山”的雪山。
大家一阵欢呼声,现在已在荆国境内了。
“你身上的毒其实根本不需要解药,如果我没记错药力的话,明日清晨就会恢复,所以你不用担心!”
纳兰珏说着,又从新爬上马背,司徒昊焉仰望着白马上的少女,这是二十多年来,他遇见最特别的女子。而她又一次补充的这句话,无疑让司徒昊焉的心情跌落的谷口,嘴里只吐出一个“你”字。
“再次谢过,我们就此别过了,那匹马上有足够的干粮,明月相信王爷一定可以安然回去的,以后都不会再见了!驾……”
说完,十几人便骑着马在雪道上奔离远去,留下司徒昊焉站在雪风中呐喊的声音:
“明月,你记住,你是这一生唯一一个这样对本王的人!”
他的声音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空回响着,纳兰珏听到声音,浅浅一笑,如果这是他们无意识的相遇,那么也是以后将他们的宿命紧紧纠缠起来的开始。
回到荆国边境,与闻歌会合,一行人到缋安时,大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城区。纳兰珏无暇欣赏这城市被大雪覆盖的美丽景象,快马加鞭的回到了皇宫面见皇上。
御书房,明黄如旧。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纳兰珏没有回宫梳洗,就之前的装束而且身上的白色长袍上还带着点点血迹就来了。
“珏儿,快起来!”
皇上听说纳兰珏带着神医回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政务召见她,见纳兰珏一身狼籍仿如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面色一怔,伸手扶起纳兰珏,然而她却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继续跪在地上说道:
“珏儿不孝,差一点就不能回来见父皇了!”
“珏儿,这些天,父皇派人到处寻你,可没有任何音讯。快告诉父皇,到底怎么了?”
皇上用焦急担心的语气轻轻问道,这是在纳兰珏预料中也是她此时所想要的,她跪在地上慢慢抬起头,委屈地说道:
“父皇,有人想要珏儿死!”
“什么?”
皇上一下惊愕,仍旧伸手去拉纳兰珏,这次纳兰珏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说道:
“父皇,有人想要珏儿死,而且下了很大的功夫,还勾结了雪国的人……”
然后,纳兰珏把遇见的经过全数讲给皇上听,皇上听完后后怕不已,最后竟下诏御赐明月公主明月剑,并浩告天下,此明月剑更比那上方宝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奸臣,只是已纳兰珏的封号为名而已,此剑在本朝中还从未出现过,所以圣旨一被公布,全国沸腾了,都开始对这位新封的明月公主议论纷纷。
有人说她是皇上在宫外生的私生女、是妖女、是圣女、还有人说她是皇上在民间认的养女,总之说法之多。
而在这时,焉王府的探子遍布天下,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叫慕容明月的女子,司徒昊焉整日郁郁寡欢,回想起那个在雪地里绽出一世绝美的少女,总会在不经意间淡笑起来。
慕容明月这个名字就此停留在他脑海里,成为了一个特别的符号!
纳兰珏见过了皇上,便带着明月剑急急忙忙赶回暗夜宫,此时,闻歌已先赶过去为太子木栩看病了。
纳兰珏穿着血衣行得十分急促,穿过御花园时却被几道女声打断了脚步。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