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嘉言一声招呼不打就突然联系不到了,蒋星泽此时心里难免惴惴不安。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这会儿宿舍大门肯定已经锁上了,而且他知道任他如何编造看起来像真实的谎言,只要没有辅导员的同意,宿管大叔也一定不会给他开门的。
蒋星泽想出去找穆嘉言,他不放心穆嘉言一个人在外面,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一时一筹莫展,心如急焚。
这时章和畅从洗漱间出来,提醒他,“我洗好了,你去吧。”说完走向窗户旁,打开窗户上的纱窗,把刷好的鞋子晾晒到窗外台阶上,以便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可以直接照射在鞋子上面。
章和畅放好鞋子又关上了窗户,正要拉上窗帘,听着后面一声喝止,他惊得缩回了手。
蒋星泽看到这一幕,脑海里突然有了灵感,叫住了章和畅。
终于想到了办法,他缓了一口气,揪紧的心松了下来,打算从宿舍的窗户上爬出去。
这时章和畅回头抱怨道,“蒋星泽,你吓死我了,发神经了?”
蒋星泽笑骂,“你的心是土做的?别唬我了!”
他一把推开窗户,把纱窗挪开,随即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寝室里的人此刻洗漱完都穿的单件衣服,甚至还有的穿着背心,他们几个齐齐咬牙切齿地看向了蒋星泽。
小芳哆嗦着身子,喊道,“泽少,您老今晚这是吹得什么风啊,看不到我们几个都快冻死了吗。”
毕方旭也附和道,“嗯,刚洗完澡确实冷,星泽,快关上窗户吧。”
蒋星泽没有回应他们,相反,他跳上窗台,扭头对身边的章和畅说道,“我走了以后,你就把窗户关上。”
说完一只脚正要迈出去,被章和畅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衣服。
宿舍的人一脸惊恐,赶快跑到窗户前,惊恐地看着蒋星泽。
毕方旭皱眉说,“星泽,出了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不要寻短见。”
小芳在旁边也点点头,“嗯,对,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总会解决的,我就觉得你今晚有点不太对劲,心不在焉的。”
章和畅把他拉下来,鄙视道,“别是因为你的女朋友吧,自从你们吵架以后,你就时常闷闷不乐的,兄弟,还不至于。”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蒋星泽想解释发现根本插不进去话,索性任由他们发挥着想象力。
章和畅他们唠叨了一会儿,见蒋星泽没什么反应,停下来互相看着对方,一脸疑惑,这人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蒋星泽好笑的看着他们,反问道,“我看起来求生欲就这么小吗?”
他心里记挂着穆嘉言,不等他们问话,解释道,“嘉言这么晚还没回宿舍,我有点担心她,想出去找她。”
又把来龙去脉简单的说了一番,颇费了些口舌。
章和畅听完后发牢骚,“唉,这找回对象,总也安生不了,女朋友这种生物实在让我望尘莫及啊。”
蒋星泽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
“哦,对了,我记得咱们系之前活动,宿舍还留着几根粗绳子,没有工具就这么翻出去总有点危险,你要爬出去的话,把绳子绑身上,我们拉着你下去,这样稳妥些。”小芳在一旁说道。
毕方旭闻言主动把绳子找了出来,解开后递给了蒋星泽。
“嗯,也好,那你们可要拽好绳子。”蒋星泽不放心的说道。
他还不想没找到穆嘉言之前,自己反倒连夜先躺进了医院。
四个人把绳子绑得紧紧的,蒋星泽从窗户上翻身下去之前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慢慢爬了下去。
他们宿舍在二楼,不高也不低,要想从这里出去,也要费一番功夫。
蒋星泽庆幸平时经常打篮球,身子也轻便,其他倒是不担心,就是下去的时候手被绳子磨得生疼,火辣辣的疼,天太黑看不仔细绳子上到底有没有留下他的“作案痕迹”。
正当他即将下到一层时,隐约看到宿舍楼前有人影在晃动,然后目标慢慢变得清晰,是宿管大叔拿着手电筒来这边巡逻。
身在二层的章和畅他们也看到了,不住的小声提醒着蒋星泽。
蒋星泽情急之中,立刻顺着绳子滑了下去,落到地上一时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眼瞅着大叔的手电筒光源越来越近,快速的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宿舍楼后面绕走了。
小芳趁大叔到来之前利索地把绳子收了回来,异常镇定地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蒋星泽跑出了宿舍楼那片区域,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借着路灯的光,看了看掌心,还好,有一点磨破皮,不是很严重。
于是打起精神,开始满校园的找寻穆嘉言的身影。
这会儿校园里太安静了,蒋星泽又不敢大声喊她的名字,怕被值班的保安听到,最后小事也会变成大事了,他还不想如此引人注意。
就这样一条路一条路的仔细翻找着,时不时的拿起电话给穆嘉言拨过去,期待开机的那一刻。
喷泉,假山,花坛,食堂周围,水房,该找的地方他都挨个看了一遍。
一晚上一直在路上跑着,不曾停歇,如今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说实话,蒋星泽有点崩溃,瘫坐在马路上。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天气这么冷,还穿着睡衣出来,万一冻感冒生病了怎么办,穆嘉言可真不知道爱惜自己,让他这么担心,找到她,一定要狠狠骂一顿才好。
他伸手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