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走的干脆,也不知道安碧云使了什么手段,才将寝殿整理的干净,熙春回来倒也发现什么异样,倒是桃宣盯着地上的毯子看了许久,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却并没有说出来。
安碧云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是两人真的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和对方解释,更害怕从今以后熙春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是再也不敢离开她半步了。
好在镜不知道使了什么方法,确实让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她想起那颗让他唇齿留香的药丸,既然对方随手一拿都是稀罕物,想必那是救自己的也一定是不可轻得的宝贝。
她心里对镜是有愧疚的,可她并没有别的选择,心只有一颗,就算重生还是拴在凌盛的身上,她知道镜的脾气为人,反而不愿意耽误他了。
自打那日以后,镜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天气渐凉,熙春也不再同意她独自一人去院子中久坐着,连发现对方踪迹的机会都没有了,安碧云垂下眼,只觉得两人无缘无份,大概会就此渐行渐远了吧。
“不和我扯上关系也好。”
“娘娘,您在说什么呢?”熙春现在她旁边替她按摩着酸痛的腰部,忽然就听她没由来的来了这么一句,心里满是疑问。
“...没什么。”听她这么问,安碧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无意识的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了口,一时间有些窘迫。
“娘娘现在月份渐大,肚子压的腰痛是正常的。奴婢已经问过太医了,将这盐炒的热热的装进布袋子里,给娘娘敷一敷腰,感觉会好很多。”熙春一边说着,一边轻着手脚将散发着余热的袋子按上了她的腰。
顿时从腰部传来的温热感就顺着经脉流淌到四肢,安碧云长叹一口气是说不出的舒爽。
熙春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疼,长叹了一声道:“现在还没入冬呢,娘娘的腰就已经这般疼痛了,到时可还要多注意些才好。”
“本宫也不是那些十几岁的小丫头了,身体有个病痛也是正常的,是你太担心了。”安碧云说着,又将腰上的盐袋子按得更紧了些。
“是,都是奴婢瞎操心。”熙春难得没好气地动了些脾气,“还不是因为娘娘,若是奴婢能劝得住您,也就不必天天这么担心了。”
“你让本宫不要去外头,本宫不也就没去了吗?怎得还这样说本宫呢?”安碧云现在闲着没事儿,唯一的乐趣便是与熙春拌上两句嘴了。
“依奴婢看,皇上就应该打个铁笼子,将娘娘关在里头才好。”熙春这话就是带了三分玩笑了,不过也是为了逗她开心。
“别人都在盼着自家主子受宠得势,怎就你还盼着本宫被关起来呢?”安碧云说完自己都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许久才重新正色问道,“对了,本宫让你送去苏府的信件,可已经送出宫去了?”
“今日早上刚开宫门,奴婢就已经托人送出去了,想来现在也已经到了夫人手里。”熙春做事还是非常麻利的。
“那就好,让人时刻注意着,一旦有回信立刻来告诉本宫。”安碧云觉得腰痛稍微好了些,便拍拍熙春的手,让她也休息休息。
“娘娘。”熙春的面色里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其实奴婢一直在想,您为什么要答应俞氏的请求呢?”
“因为本宫需要苏家的力量。”安碧云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听上去并不像是在敷衍对方,“父亲已经年迈,为人又正直,这后宫种种自然是入不了他的眼。俞氏有求于本宫,从他入手是最理想的,对方送上门来,本宫又有什么道理不答应呢。”
“奴婢也知道娘娘有自己的考量,只是...”熙春皱着眉毛像是有些烦恼,“只是娘娘也知道,苏澈苏大人向来与俞氏势如水火,只怕让他知道了会不高兴。”
“...小澈那边本宫会解释清楚,不必担心。”安碧云看得出熙春对苏澈的心思,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为好,“其实本宫这么做也是为了小澈,将来苏家的家主,不是大哥而是他,与主母关系好些对他总没有坏处。”
熙春不知道苏澈私下与她约定过要将苏家毁灭,只当是苏澈厌恶俞氏,如今听安碧云这么解释便全然相信了,并没有丝毫的怀疑。
“原来如此,倒是奴婢浅薄了。”熙春点点头,“不过上次太后送礼的事情,娘娘解决的可真是绝妙。”
“有什么绝不决妙的,不过是太后自己做的事情,总该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安碧云轻笑一声,他用自己的私房钱补贴后宫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自己又并没有刻意隐瞒俞氏与自己相谈之事,想来早就已经传入了太后的耳朵之中。
忽然多出的金银在太后的眼里自然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身为贵妃的她接受了俞氏的好意,以为拉拢成功了,倒是让太后安心了不少。
只是自己这段日子却并没有对她表现出亲近的意思,想来她也快等急了,怕是再过几日便要招自己去试探了。
不过现在让她上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快要入冬了,有件大事也该办好了。
“熙春,让内务府选定的好日子都挑好了吗?”安碧云喝了一口桌子上的热茶,满脸不在意的问道。
熙春整理的动作一僵,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她的神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小声的答道:“回娘娘的话,已经挑好了,便是五日之后,说是吉利的好日子。”
“五日之后。”安碧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