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终究还是跑到了苏薇家,也不容苏薇拒绝,把装梅花糕的匣子往桌上一丢扭头就跑。
苏薇追不上她,只好把匣子抱回家,打开一看,满满一匣子做成梅花形状的糕点,中间是用冬瓜蜜饯染了黄色做成的花蕊,边上是用糯米粉掺了梅花做的糕饼,样式精致,闻起来有一股梅花的清香,吃起来香甜软糯,难怪田桂花不舍得给。
苏薇尝了一块觉得好吃,忙招呼阿章也一起吃,姐弟俩吃了两块正准备把剩下的收起来给宋娘子和苏蓉留着,她俩去江家集卖绣品还没回来。
“二丫头,你和阿章吃什么呢?给二宝也尝了两块呗。”朱桃花牵着二宝施施然走了进来。
朱桃花见苏薇和阿章都穿了簇新的棉袄,眼中不由满是嫉妒之色,自家今年还没做新棉袄呢,这苏薇姐弟俩就都穿上了,难道是自家男人又偷偷接济苏薇家,想到这里她面色越发难看起来,不由哼哼道:“你三叔今年帮林家打家具说是能得四五两银子,如今也才给了我一两银子花用,我就说这其他钱去了哪里,却原来是给了别人。”
朱桃花看见桌上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匣子,里面的糕点十分精致,不由勾起来馋虫,拉着二宝一个箭步冲到桌前就要拿一块来吃,苏薇见她的肥手伸进去,毫不客气地啪一声关了匣子,朱桃花被夹了手疼得直叫唤,二宝怯怯地拽着他娘的衣角不敢动弹。
萧朗走进苏薇家时正看见苏薇好整以暇地打开匣子道:“三婶,想吃梅花糕你就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吃呢?你看现在伤到手疼得可不是自己。”
朱桃花又气又痛,恶狠狠地道:“我就知道你个丫头是柴火熏的心肝,黑透了,我不过想拿块糕给二宝吃,你就下这种黑手。”
萧朗本是想好了教育苏薇的话语准备过来说教的,进来就看到苏薇一脸狡黠地夹了朱桃花的手,还装模作样地说些场面话,他不由皱了眉头,苏薇再也不是原来那个腼腆沉默的女孩了,现在的苏薇简直就狡猾得像只悬狸,还是牙尖嘴利,咬人带血的那种,自己一定要趁现在把她扭转过来,只是这朱桃花在此处,他倒不好说苏薇。
朱桃花看见萧朗进来,面色顿时一白,上次萧朗不动声色扭折她的手腕,她到处去说却没人相信,找了个游方郎中治了一个多月才好,可是花了不少钱,比苏薇上次往她手背划的那道口子严重多了,她不由拉着二宝往后缩了缩。
要说最近朱桃花本是不想来苏薇家的,她对苏薇的泼辣心有余悸,只是她前几日和村头的几个闲妇猜大小作耍居然把苏启辉给她让她给苏婆子和二宝制冬衣的钱给输了,听说苏薇家娘几个都有新棉袄就想来打秋风,好歹抢两件回去交差,不然让苏婆子知道她又去赌钱,肯定要赏她几个大耳刮子的。
苏薇见到朱桃花时内心就在感叹,看来上次那刀还是划得太轻,这婆娘居然又若无其事地上门来了,这次一定要让她晓得个怕字,正心头计议,就见萧朗眉清目朗,胸有成竹的走了进来,一副要说教的模样,不由十分头大,这个萧朗似乎每次都能看见自己最彪悍的模样。
“朱大娘的手腕最近好些了么?”萧朗十分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好……好了。”朱桃花声音颤抖,拉着二宝逃也似地从苏薇家跑了出去。
苏薇眉毛微挑,看来这朱桃花十分惧怕萧朗,这武力强大果然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法宝啊,尤其是萧朗这种表面人畜无害的腹黑型正太,扭折别人的手腕,大家都还坚决不相信是他做的,看来自己还得向此人学习一下,只是这人有时又有些迂腐书呆,轻轻松松被自己逗弄的面红耳赤,不知到底那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苏薇,子曰……”萧朗正准备慢条斯理地以对付顽童们的方法调教一下苏薇。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我是女子又是小人,所以十分难养,又十分不好相处,你一个端方君子,岂不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分不妥?”苏薇见萧朗站定了,一副训导主任准备长篇大论的模样,忙连珠炮般说了一串。
萧朗一愣,他看了一眼苏薇身旁正张大了眼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姐姐的阿章,朗声道:“阿章也在,咱们算不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苏薇你现在小小年纪正是心性未定之际,我知道你突然遭逢大难,身心受创,只是你此时正是定心养性的时候,切不可学那奸狡之辈。”
苏薇也是一愣,这小道学半日不见居然进益了,脸皮厚了起来,之前一听到自己说些什么男女之防之类的话题很快就被吓跑,如今竟然能够和自己狡辩,还面色如常地说教起来。
“你要知道,人之初,性本善……。”萧朗侃侃而谈。
苏薇直觉眼前这人应该改名叫萧唐僧才对,难怪那些喊自己外号的屁孩子被他这样折磨了几天之后再也不敢乱喊了,自己才听了片刻,已是头晕脑胀,只想拿根棒子把他敲晕。她不由捶胸顿足,为什么秦娘子不管萧朗来自己家了,不是说让萧朗不要跟自家交往么?她不由内心大喊:“秦娘子啊!你为何要让这个话唠放弃治疗?为何啊?”
她内心咆哮了片刻,就决定简单粗暴地解决这个问题,她身体一偏,双手捂住肚子,软软地靠在萧朗肩上柔声道:“朗哥哥,我想去厕所拉屎,要不要同去?”
萧朗感觉苏薇柔软的身体倚着自己,语声温柔,白玉般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