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受了伤,她是知道的,可是温言一直表现的若无其事,依旧风度翩翩,她也就认为温言真的没什么大事,毕竟他可是温言尊上呀,又岂是那么容易受重伤的?
然而现在她不得不怀疑了,如果真的是商量什么大事,那玄玉他们这些长老肯定也会参加讨论,而那日那三个长老可是比她还要先出去的。
也就意味着,温言独自留下是在让花月白为他疗伤!
那这一连三日都不曾回来,岂不是一直在疗伤?那温言受的伤究竟有多严重?
白悠悠不敢想象,直接冲出化羽殿,伽雪青蝶从荷花池中抬头,问道:“姐姐你去哪?”
可是白悠悠跑的急,出了化羽殿就直接飞走了,又哪里听得到伽雪青蝶的话。
伽雪青蝶愤恨,嘟着嘴道:“哼,臭姐姐,肯定是不想干活,想偷溜出去玩,活全都是吾一个人做,姐姐还出去玩,过分。”
忽然脑袋中灵光一闪,她也可以出去玩呀!
羽仙殿。
看门弟子将白悠悠拦在殿门外,道:“非尊主召见,任何人都不可入内,小师妹请见谅。”
白悠悠皱眉,双手在身后紧紧握拳,笑道:“两位师兄,是这样的,我把师父的琉璃清盏给摔碎了,我这是来找我师父请罪的。”
看看四周有两三个路过的弟子,便故意压低声音道:“师兄们也知道我师父那脾气,若不是第一时间认罪,恐怕是免不了去祷过山一趟,师兄们通通情,让我进去吧,嗯?好不好?”
谁知那两名弟子相互看了一眼,道:“小师妹,尊上脾气虽古怪,可也不好违背尊主命令,那这样,若尊上当真罚了小师妹,小师妹来找我二人,我们随小师妹一同去祷过山,如何?”
白悠悠咬牙一笑,羽仙山这个破门规,谁要弟子相互帮助搀扶呀!搞得她现在连进去的借口都没有。
不死心的看了眼羽仙殿大门,忽然灵光一闪,咧嘴一笑:“嘻嘻,有二位师兄这句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二位师兄再见!”
说完转身就跑到了那两位看门弟子目光所不能看见之处。
白悠悠躲在角落里,偷笑道:“哼,想要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又不一定非要进去。”
左手指尖凝出一只灵蝶,慢慢顺着高墙房檐飞进大殿。
羽仙山灵力充沛,白悠悠的这只灵蝶又没注入过多灵力,倒是很难发现,别说这两个小小看门弟子,就连温言不注意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白悠悠在附近找了一个谧静之地,盘膝打坐,聚气凝神,透过灵蝶看着大殿里面的景象。
大殿内空无一人,灵蝶顺着屋顶边缘慢慢飞到了大殿后面。
看见了一幕让她心惊的画面。
温言闭眼躺在软塌上,上衣褪去,就胸膛而言就已经是遍体凌伤,基本全都是旧伤,还有少许新伤,应该是和余生那一战所受。
那些旧伤全是疤痕,纵横交错,没有一块好肉,有抓痕,有咬痕,都像是什么利爪,巨齿所伤。
花月白在旁边运功为温言调息,额头上出了许多汗珠,脸色憔悴,看上去真的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合过眼了,整个人都显的疲惫不堪。
温言的睫毛微微颤抖,慢慢睁开了眼,看看屋顶,才扭头看向花月白,虚弱道:“这次又辛苦你了。”
花月白冷笑:“呵,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三天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一条腿踏进鬼门关了!逞能?嗯?还逞能吗?怎么不死了算了?”
温言又将头转过去,看着屋顶,露出一个惨白的微笑,柔声道:“舍不得。”
舍不得放她一个人在世上,没有他护着,万一又被君泽拐进魔道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被人骗了怎么办?他如果走了,那她连一个依靠都没有了。
“呵,这就舍不得了?那你拼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你明明知道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要和那个树妖打,还为你那个小徒弟疗伤,你那个时候怎么就舍得了?”
花月白气急败坏的吼着,看着温言整个人都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把温言大卸八块的样子。
接着吼道:“我让你去只是让你带回派中弟子就行,那个树妖有漓裳处理,你出什么手!逞什么英雄好汉?难道你不出手,别人就不知道你是羽仙山温言尊上了吗?”
尽管花月白吼了一大通,可温言却像是听不见一样,不给理会,感觉花月白还要接着唠叨,便说了两个字:“舌燥。”
花月白气急,收回了手,站起身,脚下一个踉跄,扶着软塌才立稳:“哼,嫌我舌燥,那你就回去自己调息吧,反正你现在有灵力吊着,死不了,我可最后一次提醒你,你再大肆使用灵力,就别来找我了,直接回你的狗窝等死吧。”
温言坐起身,整理好衣服,脸色又恢复正常,站起来,看了眼花月白,由衷说了句:“谢谢。”
花月白白了眼温言,不耐烦的挥手:“滚滚滚,赶快滚,看见你就烦。”
倒了杯茶,刚要喝,见温言转身,又唤道:“等等。”
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给温言。
温言伸手接住,看了眼瓶子上的字“培元丹”,温言道:“不......”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有,这个虽然是培元丹,可是我在里面加了一味药,比你那个培元丹好上十倍,拿着滚吧。”
温言沉默了一下,看着花月白喝水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