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挽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脚上忽然一紧,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子被人大力一提,整个人不是猛冲而下,而是犹如倒立的钟摆一样左右摇晃。
她睁开一只眼,就看到一双黑色镶金的尖头布鞋,鞋尖微微翻翘,再睁开一只眼,就看到钟流朔蹲在黑色布鞋的旁边,歪着头。
“无缘的嫂子,你没事吧?”
这次能安然脱险,钟流朔功不可没,秦挽依决心以后不再为难和吓唬他。
“无缘的十叔子,我……”没等秦挽依与钟流朔好好地打声招呼,她被猛然一个翻身,已经双脚着地,正当她瞪着双眼想要找罪魁祸首理会什么时,只见底下飞上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冲她而来,她下意识蹲下身体,抱着范烨风的腰身,埋首在他的腰腹。
范烨风动弹不得,眼见着黑色物件迅疾飞来,他轻轻抬起一手,将东西接在手中,一看竟然是一个黑色瓷瓶,若是带毒的暗器,他早被秦挽依害死了。他铁青着一张脸,对搂着他腰腹的女人恨之入骨,自从遇到秦挽依以来,就没有一件事比较顺心。
半响没有任何动静,秦挽依估摸着已经躲过危险,重新睁开双眸,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瓷瓶,大喜过望,没有留意到范烨风的脸色,直接双手去抢,“这是箭毒木的解药,我的红背竹竿草啊,没想到九指快刀还挺有人情味的!”
秦挽依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自己活命,哪知范烨风只轻轻一举,她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快给我!”秦挽依不死心,扯着范烨风的衣袖借力一跳,还是无能为力,只能双手交握,放在鼻下,眨巴着眼睛,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嗲着声音道,“少将军,求你了,给我解药吧~”
钟流朔身子一个颤抖,犹如冷水兜头泼下。
然而,范烨风没有任何反应,反而追究起来:“秦大小姐,你答应的解药呢?”
秦挽依仰着头,就能看到范烨风手掌的华丽牙印,牙印犹是红色,没有变黑。
“呵呵,呵呵,看你身手如此敏捷,提个人都不费吹灰之力,怎么可能中毒呢?”秦挽依用指头戳着范烨风的手臂,撒娇的模样,“之前还不都是情急之举嘛,谁让你这么狠心,见死不救,人家是女子,走投无路之下才会出此下策嘛,人家哪里会让你受到危险呢。”
钟流朔实在无法直视,无法直听,那个气势凌人的秦挽依呢?
范烨风弹出宝剑,隔开秦挽依的靠近,秦挽依摊开双手,挡在身前:“万事好商量,少将军千万别冲动啊。”
范烨风丢下黑色瓷瓶,懒得与秦挽依理论,他走到悬崖边上,俯视底下,眼底只有翻滚的云雾。
“给我弓箭。”他抬起手,一声冷言令下,他的下属,将弓箭一并呈放在他的手里。
范烨风将宝剑插在地上,双脚分开,搭上箭,拉满弓,他闭着双眼,耳朵仿佛在聆听什么,微微扇动。
突然,犹如石破天惊一般,范烨风手里的弯弓微微移动,倏然松手,箭矢没入云雾中,没有了声响。
只是,范烨风没有放弃,反而一下子搭上了三支箭矢,照着刚才的手法,得到一样的结果。
秦挽依没有空闲时间没事找事,她坐在地上,打开黑色瓷瓶,将里边的药丸道出一看,果然只有半粒,她忙囫囵吞枣一般往嘴里塞了进去,梗着脖子一咽,终于得到解救。
半粒药丸中含有红背竹竿草的剂量明显不够解她体内之毒,如今才算真正地达到中和毒素的分量。
“所有人听令,马上下崖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范烨风的脸色不太好看,阴沉的吓人,他没有让侍卫们效仿九指快刀等人直接跳下去。云雾遮掩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条出路,范烨风自然不会冒险。
秦挽依尽量少说话,他的大计,全败在她跟钟流朔的手中,而钟流朔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这一下,范烨风一定视她为眼中钉,本来就彼此看不惯彼此的冰冷关系,看来要演变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冰封关系了。
悬崖上的侍卫,领命后,纷纷往下跑去。
“烨风,这次失误,全是本王的错,本王这就跟你下崖寻找九指快刀这帮亡命之徒,将功补过。”钟流朔信誓旦旦,这会儿开始有所顾忌了,真要让皇帝知道,他一定没好果子吃,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拿自己的后半辈子做担保啊,那个时候那个瞬间,他一定是抽风了。
钟流朔是王爷,范烨风没有拿眼睛斜视,而是沉默着应对,但经过秦挽依的时候,冷峻的脸上,燃烧的怒意,差点将她活活烧死。
“少将军,这次失误,实在是因我而死,我也跟你们下崖寻找这几个人的踪迹,一定将功折罪。”秦挽依马上开始示弱,与钟流朔两人一唱一搭,没有演练,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实在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
“不必费心了,王爷还是速速回宫,以免误伤,至于秦大小姐,不给我添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范烨风说完,朝着钟流朔微微抱拳,扭头就走。
“哎呀,惹到了范烨风,这下子麻烦了。”钟流朔掏出扇子,一拍脑袋,很是伤脑筋,“以后的日子,肯定要遭冷眼了。”
“十叔子,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既然我也帮过你一回,咱们就两讫了。”秦挽依拿着微小的人情换钟流朔顶着罪名的恩情,她可不想东欠西欠,能尽早撇清的尽早撇清,人世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