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到了酣处。
“武大人,我们家的案子京城有消息了嘛……”
“案子?这我哪知道啊,那案子可是朝廷督的大案……”
“是是是……您也知道,富家庄不比京城,民风软懦,京城苦寒之地……我们家人的恐怕吃不消的,那牢里面……”
“牢里啊,犯人冬天都穿草衣,穿草鞋,每天出去干活……”
“哎呦喂……苦命啊苦命啊……”那人说着就掩面哭起来。
“坐牢,又不是去享福对吧,要说来还是你们家人心狠,让最尊贵的长辈和庶出的手足去糟那种大罪!”
“唉啊……”也许是酒的催化,那富家人不顾体面嚎啕大哭起来,模样弄的武十郎都不忍心了,赶紧拍后背安抚,“既然是朝廷督办,也许和其他的犯人不一样……”
“哎呀……造孽啊……不孝啊……枉为兄弟亲族啊!”
“这个事,你们家去疏通关系了么?”
“大人啊,有什么法子您说说啊!不求脱罪,少受点苦也好啊!”
“唉……这个事!”武十郎从怀里拿出信,您瞧瞧,京城一个密友写的,“京城大雪封城外地进贡的物资堵在路上了,每天路边饿死冻死的尸体拉到城外去埋了,都是犯人们干的!这朋友跟我诉苦羡慕我在富家庄过好日子了……”
“大人,您这个朋友带犯人干活?”富家人指着信问。
“嗯,他也是不容易了,可是那些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干啊!”
“那能帮忙打听我们家那些人在京城坐监都什么境况么?没想怎么着就是想知道一下……”
“我懂我懂……”武十郎把信囫囵塞进怀里,“人伦之情嘛,我帮您问问……”
“武大人谢谢您了……”富家人又要拜。
“别……别别……”武十郎赶紧扶起来,“我武十郎是性情之人,去封信的事,不必挂怀……”
蒸腾的气韵里武十郎也有些感伤,清凉的酸酒把心里搅的酸酸凉凉。
“你能不能也帮我打听打听你们富家大宅里一个哑巴了姑娘,她现在还活着吗……”武十郎在心里想,他只是想想……
“来,喝酒,今日能一桌吃这道咕咚宴也算是缘分!敬缘分!”武十郎起身举酒杯道。
“敬缘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