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富大贵又被抓到了县衙。
未等坐下,富大贵拿出几本厚厚的记事薄,“这几年,我每干的事情都记录在这几本记事本里。我事务繁杂,每都很忙,忙到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那些证词的指控根本就是胡扯!”
“富少爷你先坐呀,不急!”崔法官道。
“庄上那些死去的百姓富家都会尽力安抚的。”富大贵继续道。
“哈哈哈……”崔法官笑道,“富少爷这话的就不对了,富家庄常年没有县衙,富家以为任何任何事都可以靠钱来解决吗?这下可是有王法的。”
“那我犯法吗,我犯了什么法。”富大贵大喊道。
“您犯什么罪?您自己看看。”武十郎把证词递到富大贵手上。
“少爷不急,商客们的证词咱们一条条来。”崔法官请富大贵坐下。
“经一位商客指证您曾经在一次宴席上跟一位佛陀展示过富家轮回图?”崔法官道。
“我是一个商人,见客是不可能避免的,宴席上过什么话,我怎么会都记得”富大贵极力克制。
“少爷咱们继续看,根据一位客商指证,您曾经跟一位商客炫耀过您出生时的八字,并想创立一个基金会资助跟您一个时辰出生的孩童!”
“我富大贵的八字谁不知道……”
“哈哈哈……您的八字我就不知道。不过您女儿的八字下第一千金大姐,我倒是知道,毕竟皇上御赐过金匾嘛”崔法官道。
富大贵攥着商客们的证词低声骂道,“富家为了让庄上的百姓都有生意做,付出多大的努力,他们居然落井下石。”
武十郎把记事簿递给崔法官。
“少爷请息怒,根据一位商客指证您曾经提供资金给庄上闲散的僧人们。根据您记事薄上的记录,这日子是能对上的啊!”崔法官欣喜道。
富大贵冲上前,记事簿上确实记载着他那见了一些僧人,提供了一些资金,整个见面过程也就一刻钟而已。
“这……这……”富大贵拍桌子。
“少爷有些事儿,您不知道。有产妇想要新生儿跟您家长女一样出生的时辰。用药物延迟生产,差点闹出人命落下终身残疾!”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少爷,富贵教的教义就是可以人为的改变命格里的富贵贫贱。”
“那……那是百姓们愚蠢,为了富贵无所不用其极,富家为了让百姓变富,极力改善经商环境,百姓们不顾念富家的好,也不能把任何不好的事情都栽赃到富家头上!”富大贵大骂。
“大少爷!常言道,‘为富不仁义’简直就是为您量身打造的!被富贵教蛊惑到自杀的百姓,难道都只是因为他们愚蠢么!受您资助的僧人打着富家的旗号,百姓们找他们诵经祈福,每一次都花费巨资。富家什么时候能正确面对自己的错误!”
“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富大贵拍大腿百口莫辩。
“哼……少爷您居于深宅,寻常生活中苦楚您都不了解!百姓们被邪教迷惑,主动了结自己的性命,这是人间再悲惨的事没了,少爷!”崔法官大怒。
“大少爷,您在这画押,就算认罪了!”士兵举着放证词的托盘,武十郎双手拖笔递到富大贵眼前。
“认什么罪!我认什么罪,你们这是诱证!”富大贵一把打掉笔。
“您不要这么放肆!”武十郎瞪着眼睛道。
“随便你们怎么样,我是不会认罪的!我没有罪!”
崔法官翻阅记事簿,商客们给的证词居然每一条都能对上。冲武十郎使眼色,武十郎走近了。崔法官声道,“十郎兄,这些证词真是辛苦了!”
武十郎重重叹了口气,想起了彻夜熬夜整理证词的季月,书记员每一句都记下的混乱证词,是季月整理出了逻辑。
“你们处心积虑造出了这些证词,用心险恶令人发指!”富大贵指着武十郎鼻子大骂,“你们不就是想搞富家么,你们对富柳林了什么让他来指证我!他昨回来就上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逼死我富家的子弟,富家还没有向你们问罪!”
“啊!柳林少爷死了!”武十郎甚为惊愕,他真的不知道。
崔法官捋胡子,“大少爷,大少爷,我们昨对柳林少爷极为尊敬他回去都是由士兵护送坐马车回去的,在县衙里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他在自己家里上吊,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啊?”,“书记员,把昨的记录拿回来,让大少爷过目!”
武十郎双手把记录递给富大贵。
“昨柳林少爷情绪非常低落,为自己做了充分的无罪辩护,并且反复哀叹,自己作为庶子被家族推出来挡罪的愤怒!”崔法官指着证词道。
“崔少爷曾自己是被家族抛弃的人,如果非要他认罪也不是不行!我一看这里面有冤情啊,就让柳林放开了真心话,结果柳林少爷,家族遇到危难,庶子出来认下所有罪责,扁担只压一头这太不公平了……”崔法官围着富大贵道。
富大贵拿着记录浑身颤抖,“家族危难,嫡子当于庶子同罪”,原来是这个意思。
“柳林少爷无罪放出,怎么回到家就死了呢?一个努力申辩自己无罪的人怎么会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呢?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回家之后受到家族内部的逼迫?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让他绝望到上吊了啊!”
“闭嘴……”富大贵扶着脑门低声怒斥,崔法官连珠炮的询问,弄的他简直头晕到站不住!
“唉……可惜了!”武十郎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