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不好,富家庄的生意大萧条唯一比往日红火的只有茶馆。一大早家家茶馆外面顾客排着队等茶馆开门营业。
所有人都想话,所有人也都害怕错话。人多地方什么话最稳妥呢,大家都知道的都瞧见的。
“昨,富家仪仗瞧见了么,两匹马拉的马车,金童抬的箱子都红色的。”
“嗯,去县衙的马车,箱子都抬进县衙了!”
“听一个金童那是聘礼,只有重聘才是金童抬的!”
“马车上下来的富家女眷那个雍容华贵啊!”
“在富家庄几年了,我亲眼见过庄妃娘娘,都没见过富家女眷呢……”
“我在富家庄多少年都没见过不过节没大事,寻常遛街双马马车带仪仗,那位估计地位尊崇,估计是一个大事。”
“今早上楚家军的首领,盔甲里面穿着红衬衣出来的……”
“没事别去码头附近,阴气重。”
“可不嘛,码头那边的饭馆子老板那个铺面不要了,晚上睡觉都不安心,怕有鬼……”
“咻……”
伙计忙着给各桌子上的茶壶加水上菜,茶馆内济济一堂,往常四人桌子上现在都做坐了七八个人。
“客官们,只聊风月,不问时局,艺坊的艺人们都歇业了,二我给大家献艺一段,各位千万不要嫌弃!”
着二把茶碗往空中一抛,头一顶,茶碗稳稳地落在头上,茶馆里顿时一片叫好。接着第二个,接着第三个第四个,落到第十只碗时,二头上还稳稳当当的。
正当所有人都盯着碗瞧得时候,二忽把脖子往前一探,一摞碗稳稳地落在手上,“各位客官献丑了!”
茶馆里鼓掌声一片,二退下,讨论声继续。
“以前千金酒楼的伙计头上能顶二十只碗。”
“那地方现在能看见楚家军。”
……
繁花听了富贵花的事,派清溪去县衙看季月。
清溪抱着锦布裹着的礼盒到县衙,出示皇家令牌入门。
一迈进县衙后院,就看见季月盘着头穿着红衣服坐在屋檐下发呆,一副妇人模样。
“季月姐!”
季月看见清溪不胜欣喜。
“你在府上的院子被收回去了,我就只能来这儿看你了。”
季月身子一哆嗦,忙拉清溪进屋。
“这屋子可够的,姐姐住在这儿委屈了啊,这只是临时的屋子的吧,首领们不是有外宅么……”
“这里最安全,我娘去哪了?”
清溪看字条,犹豫了一下,“这我不知道,反正大奶奶富贵花现在不是大奶奶了,成姨娘了,千金大姐的娘怎么能是姨娘呢,富府也是越发没lún_lǐ规矩了……”
季月惊异的表情在清溪意料之中,“有些事,你比我知道的多,府上的丫鬟事多,做奶奶的处理不好也会受惩罚的,姐姐就是聪明,此时在县衙里多好啊……”
季月慌了,手颤抖着不知道该先写什么。
“你身子还好么?那个那个……”清溪目光盯在季月腹上,不好意思问。
“我会解决的”季月一手抚着腹,一手画鬼符似的写。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清溪赶忙道,“老实跟你吧,你搭上了武十郎,繁花姐还挺高心,不用再操你这份心了,还能卖楚家军一个好。”清溪的目光忽落到墙上的一个画框上,走近了瞧,“吓!这是什么?”
季月忽然生气了,撂下笔坐到床边上,不理会清溪。
“这么你以后就不是富家人了!”清溪惊呼。
武十郎把季月的除贱籍纸镶在画框里挂在了墙上。
“哎呀呀,富贵花可是做的真绝啊……她……”清溪赶紧闭嘴了。
清溪和季月又闲话了几句就出去了,到了外面问守卫,“你们大首领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哪知道啊,姑娘找他有事?”
“嗯,那我等你们首领回来……”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武十郎才骑着马带着士兵们回来,清溪躲在县衙大门后面。武十郎刚踏进县衙,清溪从门后面跳出来。
“在下是庄妃娘娘身边的人”清溪踮脚把令牌伸到武十郎脸前。
“哦,姑娘是有要事么?”武十郎抱拳。
“武状元我有私事,关于您夫饶!”清溪捂嘴声道。
武十郎哈哈哈笑起来,揪揪脖子上的红缎巾子,叉腰道,“我夫人有什么事啊!”
清溪抱着武十郎胳膊在耳边道,“季月姐一家人都被富家弄没了!”
“啊!”
“季月姐看样子还不知道,富家面上是世代豪贵,背地里比阎王殿里恶鬼也好不了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
“武状元你要是真喜欢季月姐,你就帮她报这个血仇,季月姐除了贱籍再也回不去了,能依靠的只有您了!”清溪一脸义愤填膺。
“为什么?就因为季月来我这儿了,所以富家就……”
“那倒也不是,富家从来不把下缺人,一个不痛快弄死就弄死,世间再没有比富家更不堪的大家族了……”
“吓!”武十郎咬牙切齿,“就这种家族,如年久的木头一样,外面看着还好,里面早被蛀虫蚀空了!”
“您可别给季月姐啊,她一伤心指不定再出什么大事呢!”
“嗯,好好,谢谢姑娘……”武十郎抱拳。
武十郎进到后院,季月看到武十郎回来,笑着过来迎接,武十郎一把把季月揽在怀里。
“楚大姐回去的时候,我送驾,一直起你,我寻思着到底什么样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