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会这样……”钱多多在母亲怔怔的身边坐着一直念叨。
富贵花手里搓念珠,“罢了,罢了,那丫鬟如此心性,那就是注定不顺意了就要轻生的人,正巧让你赶上了!”
钱多多又抽泣起来,“我把丫鬟给逼死了!没听老太太的告诫,都怨我……”
“因机缘果,时机不到,因缘不生,因不受缘,有缘无份,如此使然,那春雨心高气傲,极其看重那份差事,一旦毁了,就受不了,你无需自责,今日不是因为你,它日也会其它的事轻生的,怪就怪这丫头心性脆弱!”
钱多多捂着嘴剧烈抽泣起来,“是我,我不够仁义……我失德……把下人逼死了!”
“唉……”富贵花痛叹,“怪为娘,没有好好给你挑丫鬟,晚晴她爹挪府上钱偷偷放高利贷,牵连了府上好些个少爷,老太爷大怒呢,要彻查此事,查抄也算给府上做了一件好事,府上一些歪风邪气该正一下了!”,“最近府上不太平,不太平啊!”富贵花双手合十。
樱花坞见了血光,钱多多连院子都不想再进去了,更不想看见那块金匾。在府上瞎逛,莫名地就走进了季月的院子,当初京城的贵族姐下榻的各院落都没有起名,只怕名字起的不好让贵族姐看了心中有异。
此时不会再话的季月住在无名大院里倒也合适。
院子里一切如旧,除了杏树上的鸟没立在枝头。钱多多进屋里,季月坐在书桌边,看见大姐来了忙起身。钱多多摆摆手。
“我心里烦,来瞧瞧你!”,钱多多长舒一口气,“春雨死了你知道么,你以前不是与她交好,经常在一起做诗来着!”
季月腾地站起来,看惊愕的模样她显然不知道春雨死了。两手比划,忙在纸上写递到钱多多眼前,“怎么死了!”
钱多多心里一惊不由地后悔,樱花坞死了人这事怕是没消息传出来,她干嘛主动。
“就……就……就是病死了!”钱多多支吾道。
“什么病,什么时候死的”季月马上在纸上写。
钱多多心烦的要走,“死了就是死了,突然就死了,谁知道什么病!”
季月甚惊,捂住胸口继续写道“没早去看看她”。
钱多多瞥了一眼字,“抄查这事是你的主意吧,春雨死都是因你而起,现在整个府上各个院都乱了,你现在满意了吧!,你把我也害了,你真是个祸害丫头!”钱多多完就走了。
季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春雨死了,怕不是被这场风波误伤了,突然站起来跑出去拉住钱多多。
连比划带咿咿呀呀,钱多多好像是看明白了,“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春雨是为什么死的,樱花坞被血染了,我都不想住了!”
钱多多出去了,季月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才放声大哭起来,一起长大的春雨死了,跟她才学相当,经常在一起吟诗作对的春雨死了。
……
傍晚入了夜,繁花照例来看季月,季月一张名单整得整个富府明里暗里乱的一团,码头上连富家的船都少了大半,庄妃娘娘满意极了。
院里没点灯,季月坐在院子烧纸。
“这是干嘛呢”繁花蹲下来问,火盆里烧的全是诗,火光里看见正在卷曲的一张上写着两句,“屋檐下滴雨,春日好入眠,梦中见杜郎,捧雨在窗前”。
“这杜郎’可是对应的杜娘’,富家庄还有日常营业的杜郎不成!”繁花笑道。
季月不言语,她也无法言语。火光映着脸上的泪痕。
繁花看季月手里正拿的那张纸上写着,“雨落荷叶成珍珠,泛舟湖边采荷莲,不打伞来不划桨,鲤鱼跳跃阻船校”
纸张扔进火盆里,卷曲了两下,泛舟采莲花的轻快就被火吞噬了。
再看季月拿在手上的一篇,“伞下人遮面,看雨落伞檐,伞檐无雨落,收伞看晴。”
“这诗可真外喜爱了!”繁花笑道,眼看着季月又毫不留情的丢进火盆里。
“好好的诗怎么烧了?别啊!”繁花抬头看孟婆子在一旁的黑暗处招手。
“今大姐来了,然后她就在这烧诗,都是她以前与同伴玩耍时做的,不停的烧,也不知道是什么伤心事!”
“大姐?樱花坞发现了大案子,可不得呢,许是被这件事伤心了!”繁花道。
……
“烧了,这画快给烧了!”钱多多在院子里指挥晋的丫鬟们烧画。
烧掉的画都是四月樱花盛开时,樱花坞里一片粉红,落英缤纷时的模样。
春雨碰死时,血从脑门上一股一股涌出来,顺着脸留下来滴落到地上的血点子,跟红樱飘落的花瓣一样。那景象印在钱多多脑子里,连樱花都看不了了。
春雨住过的屋里所有家具都被搬出去了,衣服用过的褥子围帐玩意全部都被烧掉,春雨在樱花坞生活过的痕迹被彻底被抹去了。
孟婆子受季月托付去找春雨妈,去春雨妈服侍的院子找,没有这人,去找春雨爸也没有这个人。
春雨这一家子在府里也不存在了一般。
“别找了,这人死在千金大姐的院子,应该是再也找不着了!”孟婆子道。
季月的泪扑簌簌落下来,给庄妃写名单的时候,她可没想到事情能发展到如今地步。当初在府里听人闲话,些许知道一些不规矩的事,不曾想撩开一角看到的景象比想象中的惊愕万倍。一开始季月害怕,她暗中投靠庄妃,揭发府里的丑事,会有人来害她吧,现在她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