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月奉庄妃之命,去督察书生们整理资料的进度。
富家庄流传的各种医书药方非常杂乱,编纂的第一步,先要把这些资料收集起来,按照不同类别细分,这一环节需要大量的书生。
大屋子里,坐着百来号书生,每位书生面前都堆砌的着书卷,古早的已经破烂残缺的书,随意记录在纸张上游医开的野方子都在其中,如此,事无之巨细,力求无漏网之方。
季月在屋外探头探脑,这些书生知道,她是庄妃身边的女官了么,她进去有威信嘛!
正在犹豫中,庄妃身边的太监了来了,“李公公好!”季月忙行礼。
“你是……”
“我是新来的季月,庄妃娘娘身边的书记女官”。
“哦……好,娘娘派你来监工是吧,我告诉你啊,这事简单,书生们每阅读书卷,总有疲惫偷懒糊弄事的,过去提醒一下就好了,既然这事有你了,那我就歇着去喽……”
李公公走了,季月依旧忐忑,这么进去,她对那些书生会有威信么,在门外踟蹰了好一会,终于硬着头皮把脚迈了进去,慢慢的在桌子之前穿行,那些书生抬眼瞟她,见来着是一位姑娘,眼神里满是疑惑和嫌弃,还带着一两分挑逗。
季月只好提着气视而不见。
“哎,您是……”有一个面庞微胖的书生搭话道。
季月屏气道,“我是庄娘娘身边的书记女官,孟季月!”
话音刚落一阵哄堂大笑,羞的季月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
“瞅你是个富家的丫鬟吧,怎得是庄娘娘身边的女官,你冒充京城人来这儿逞什么威风?左顾右盼的怕不是来觅夫君的?”
“哈哈哈哈哈!”又一阵哄笑,所有饶目光都聚集到了季月身上,季月只觉手脚冰凉,全身的血都不知道往哪流似的,心突突的,慌忙在腰间摸索,令牌呢,娘娘给的令牌呢,这里,季月颤抖着掏出来,拿到那人眼前。
“嚯……真是皇家通行令牌啊,你从哪里捡的?”这书生一把夺过去和旁人看。季月腾时就急哭了,“拿来,快拿来!”
正在此时,那令牌被一条长胳膊伸来夺去,“阁下,过分胆大了吧,拿着皇家令牌的人,也敢如此冒犯!”
此人是富永年!
富永年拿过令牌递给季月,冲她使眼色一道出去,背后的哄笑声依然未停止。
季月气血翻腾,哇就大哭了起来。
“哎,你是怎么回事,现在在庄妃娘娘身边服侍?”
季月手帕捂嘴点点头。
“成了庄娘娘身边的书记女官,倒也不负你的才华,那帮人整看书卷看的憋屈难受,你千万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季月擦擦眼泪,“唉,我一个丫鬟罢了,被人质疑也正常!”
“他们是都是大傻子,没见过才学过饶姑娘,你被庄妃瞧上了做女官,多难得啊!”
“唉……我哪有什么才学,都是托楚环姐的福罢了,楚姐走聊时候把她住过的院子指定留给我住,这下好了,我成了府里的大名人,连庄娘娘也来找我了!”
“嚯,还有这种事情!”永年显惊讶极了,“楚姐对你那么好!”
“唉……”季月长叹,“不清是福还是祸,总之一下就都不一样了!”
“你可不是发达了!”
季月抬头看永年,“连你也要这么么,你一个穷道馆里的少爷,不知道奢华是烦恼的来源啊!”
“啊……”富永年摸摸头,“那你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这句话的季月又要哭了,“从楚姐身边到庄娘娘身边,旁人都当我是妖精呢!”
“他们那是羡慕!”
“都恨不得把我吃了还不吐骨头”
“我大哥,现在没什么生意了,多亏了楚姐曾给我们一笔钱”永年岔开话题。
“楚姐还给过你们钱?”
“楚姐豪爽非常,乐善好施,我哥俩现在就吃老本呢”。
“唉……算了,今日第一次办事就弄成这样”季月依旧沮丧。
“哈哈哈哈,不过我今日很开心啊,又见到季月姑娘了!”富永年抱拳。
季月微微笑了一下,“那如今我可是你的管事的,回去我给娘娘禀报一下,有一个姓‘富’的它姓书生,看书卷的时候总是偷懒!”
“哎……咱俩总归也是有些交情的,何必害我呢”。
季月手里团手帕子,看到手帕上的字,“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去给娘娘复命了!”
“那好,就此别过!”富永年着要回去。
“哎!今谢谢你啊!”季月把手帕子偷偷塞到永年手心里。永年接到了立刻团到袖子里,“下次来把令牌挂在腰上,旁人便不敢瞧了你”。
“嗯!”
富永年走了,季月心里虽然还是砰砰的跳,但心情到底舒缓了许多,此时见到富永年真是再好不过了。
回去给庄妃复命。
“见过那些书生了?”庄妃问。
“编纂工程浩大,人见了觉得叹为观止”季月屈膝行半跪礼。
“本宫来富家庄游玩,没想到接受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日日千头万绪,虽然辛苦,心里也甚是满足,毕竟也不负父亲栽培,有了用文之地”。
“娘娘英明,才学渊博,人甚是敬佩!”
“哼……会话的,我看过你帮楚环写的文章,一个丫鬟有如此才学也算是稀罕事,可莫要白白浪费了!”
“娘娘过誉,人心下惶恐……”
“你惶恐什么,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