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里到镇上的路是陆坤捐资修建的,当初压根就没用什么机械,村里组织了人手出工出力,从拌水泥到挖土、压路,全是人工,这才修出这么一条四米宽的硬化水泥路。
在别的村子还在走泥巴路的时代,这条水泥路倒是成为平安村一景。
“呀,爸爸,他们在干什么呀?”光头乐得差点坐不住。
“二丫儿,看紧你弟弟。”陆坤嘴角抽了抽,“那是在舞狮呢。”
这是习俗,每逢喜庆事、喜庆日子,村子里就爱舞狮,敲锣打鼓着从村头舞到村尾,有时候还舞上好几遍。
舞狮完了之后,再各家各户聚一块儿,开开心心吃顿饭。
“爸爸,咱们家也买狮子锣鼓吧,我也想玩。”光头眼睛直往外瞅,羡慕得不得了。
陆坤没直接拒绝,甚至把车速放慢,几乎犹如行人慢走一般,好让这子瞧个清楚。
“咱们家住别墅,锣鼓不能敲,那副狮子倒可以给你买一个。”
陆坤寻思了一下,自家附近住的人家非富即贵,肯定不能给家伙买锣鼓的,至于那副狮子,那个貌似可以订制,到时候找人给光头弄一个,估计就能把他糊弄过去了。
孩子嘛,喜新厌旧很正常,越是得不到的,反而心心念念,倒不如先答应他。
回到平安村,进了家门,陆坤顺手把兔子和鹌鹑都交给了三婶处理。
三婶虽然责怪他太客气,太破费,但还是笑呵呵地吩咐三叔磨刀,然后自个儿钻进厨房烧水,准备待会儿收拾兔子和鹌鹑。
陆坤一家子先进里屋了会儿话,刘丽萍就把陆明哲交到陆坤怀里了,是要去帮忙三婶收拾兔子鹌鹑。
“你哄一哄他,他睡着了你就把他放床上,记得给他盖被子啊”刘丽萍边系围裙边嘱咐道。
“你去忙活吧,孩子交给我,你放心。”陆坤摆摆手,让她赶紧忙活去。
三叔三婶年纪越发大了,陆坤可不敢吃他们做的菜。
不为别的,就因为三叔三婶俩人特别爱吃咸的,是咸到发苦那种咸,一般人压根就受不了。
陆坤也拐着弯劝过三叔三婶,劝他们年纪大了该吃清淡点,别吃口味太重的,三婶倒是听进去了,但三叔却是每回笑呵呵地答应,但下厨的时候,做一顿菜,一瓶盐还是得下一半。
光头回到村里压根就不缺玩伴。
无论是大孩子还是孩子,早就惦记着光头兜里的各种糖果和手上拿着的新奇玩具了。
当然了,也偶尔有几个大孩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试图强抢的,但光头嗷一嗓子,立马两个大汉蹿出来。
光头可是知道的,自己老子给自己配了威风凛凛的保镖叔叔!
但凡是想要强抢他玩具零食的,都被保镖叔叔提溜走了,然后自己再真心地跟其他人交朋友,分给对自己友好的伙伴们零食糖果、借玩具给他们玩,自己立马就能收获一大群饶友谊。
陆坤把儿子哄睡着了,冲在一边折纸鹤的大丫儿吩咐了几句,让她帮着看会儿弟弟,他出去转一圈。
窝在家里不动弹,那不是他的性子。
陆坤出了门,往上坡走了几步路,就看见王瘸子在把溪边洗衣服。这是很平常的事儿,王瘸子自从媳妇难产死了之后,衣服全是自己洗的。
陆坤打照面过,遇上了,正好几句话,站在边上笑着道,“王大哥,衣服那么脏,你咋不多放点洗衣粉?”
往王瘸子边上的洗衣粉盒子瞅了一眼,发现里边的洗衣粉已经是一坨一坨的了,只能靠用手刮一下,才能刮下一点点洗衣粉,压根就倒不出来。
“是坤子啊,回来了。”王瘸子笑笑,“没钱买洗衣粉呗,只能将就了,凑合凑合着搓几把,趁着色好,晾干,赶明儿个进山帮人剥桂树皮需要穿这身。”
“咋不喊你女儿给你洗衣服?”陆坤在溪边蹲下,给他递了一根烟。
他女儿彩丽跟二丫儿是同一年的,都八九岁了,料理父女俩的衣服,也勉勉强强了。
王瘸子腿脚不方便,又是个大男人,自己出来洗衣服,在乡下到底有点尴尬。
“孩子,平常的衣服倒是她洗,可这身太脏,孩子洗不干净。”王瘸子和女儿相依为命,对女儿还是疼爱的,到女儿彩丽,脸色都好看了些。
没一会儿,王瘸子就麻溜地把衣服洗好了,邀请陆坤到他家坐坐。
陆坤寻思家里吃饭还要好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开门的是个姑娘,陆坤倒是认出来,那是王瘸子的女儿彩丽。
陆坤没准备什么礼物,从口袋拿了包装的饼干给彩丽,姑娘本来不想接的,但是挨不过陆坤强行塞到她手里,最后还是接了,脆生生的了声谢谢。
“二丫儿她们也回来,待会儿你过去看看,她们老起你。”陆坤客气着了一句,然后才进屋。
王瘸子家的院子里堆满了一摞摞的干柴和稻杆,可见这对父女俩是勤奋的,家里日子过得不好,那是有太多的现实因素。
进了屋子,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八仙桌,连椅子都没有,就是几个木墩。
“家里不是拉线了么,怎么不使电?”陆坤发现王瘸子家唯一的电器就是点灯,但拉了一下灯绳,灯压根就没亮。睁大眼睛瞅了一会儿,发现灯泡也没有坏掉的迹象。
王瘸子嗨了一声,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脖颈,“去年我们这一房的老七,瞧我们家日子过得艰难,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