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天和韩舒然到了家才发现楚焉没一起回来,问旁人,旁人也没人看见楚焉。
这时楚九天有些着急地问韩舒然:“今天看到了吗?那个叫什么成的男人。”
“你说成河?江家那老大,本来就没几个朋友,他当然去了。不过他没像别人那么闹腾,一直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有看到他一直盯着我们焉焉看。”
“那回来的时候你还不看紧焉焉。”
“你也看到焉焉有跟我们一起回来,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掉队的?”
“已经有一个女儿掉进火海了,焉焉绝对不能找成河那样的男人。”
“江家的儿子你都说是火海,那还有哪家儿子能配得上你亲女儿。先前听了你的拆散了她们,我看人家成河就很好,虽然是孤儿,但自立自强,正好还能入赘咱们家帮咱们。”
“上水那块的产业都完了,还找个一无是处的毛头小子,你是想让咱们家灭了吗?”
“果真老了,就害怕失去,害怕东山再起,总想着从别人那里拿点现成的来修补自己那残垣破壁,殊不知那都是鸡毛蒜皮,老楚啊,你变了。”
韩舒然一直都知道再骁勇善战的将领也有下战场的一天,但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当楚焉发现有辆车跟在她家车队后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是成河。
那天从警察局出来,难得出门的她,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了风雅小区。
那是她查到的成河回国后住的地方。
不知道是她与他的缘分未尽,还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她第一次到那个小区就见到了他。
他似比五年前成熟了一些,但好像依旧喜欢穿一身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曾说过,他穿一身白最好看。
她犹记得刚认识他那会儿,他同江时易一样的冷,她屡屡接近,才让他对她有所不同。
没想到真是物是人非啊,此时的他会对别的女生那般殷勤。
那天她知道他追了出来,那时候她刚上车,还没启动车子,完全有机会下车跟他打个招呼。
可她还是走了。
远观他时,没觉得内心起伏太大,当他离得近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多剧烈。
五年不见,早该风轻云淡的感情,就算重逢,也该自如地打招呼的年龄,结果她似还是当年那稚嫩的自己,做不到镇静自若。
可是一次逃脱,当他再一次追上来时,她该如何再欺骗自己,她不想他,她不想见他,她不想知道他为何追她,也不想知道他想对她说什么?
她的车子越开越慢,直到父亲的车队完全拐弯的时候,她也拐进了另外一条与父亲错开的路上。
是不是,哪怕不把车停下来,就这样和他兜兜转转也挺好?
楚慈一直望着后车镜里成河的车,直到某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想听他说话的冲动,把车猛地停在了路边,如她所料,成河追了尾。
楚焉紧张地握着方向盘,一直不敢下车,甚至有几次想踩下油门逃离的懦弱。
当她从后车镜里看到成河从车上下来,朝她的车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心更是猛跳地不行。
成河敲了她的车窗,又走到驾驶座这边来,敲了这边的车窗。
楚焉咬了咬唇,终还是下了车。
熟人之间,好久不见,自有一番沉默的对望。
不过她们之间的对望有点短,或许因为彼此都紧张。
成河先开了口:“抱歉撞了你的车。”
“奥,走保险还是怎样?”
楚焉不想只要几分钟的交谈,哪怕不说话,能多看他一会儿也好,所以她怎么可能说声,啊,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赔。
结果成河说:“你都不看看你的车被撞成什么样了?”
一心只想让他多停留一会儿,却忘了正常被车撞后该有的程序。
楚焉尴尬地赶紧小跑到后面去看了看她的车,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有刮痕。
她这才想起来,成河以前玩赛车的,很会掌握力度。
以前若有人把她的车撞成这样,她绝对已经让对方走了,此刻,想让他赔偿这矫情的话该怎么说出口。
而这时也跟过来的成河说:“你想怎么解决?”
“这,还是算了吧。”
楚焉想了想,还是不想在他面前留下小气的印象。
结果谁知成河说:“你若不着急走,我就叫保险公司过来。”
“啊?好……”
于是成河去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回来又简单跟她说了一下,保险公司大概半个小时后过来。
半个小时就能过来,早知道这样再多转悠一会儿,楚焉低着头思索着,一直在看手上的表,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快过。
眼看着半个小时就这样飞速而逝了,她小心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成河,成河竟然也在看她,而且没有闪躲。
在成河那诱惑的眼神下,她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你,你追我的车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成河非常果敢,没有半点思索,也没有半点隐藏。
“起初的心思就是想见见你。”
“起初,那然后呢?”
“然后能跟你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或者像刚才那样,我们沉默着,想我们以前相爱的事。”
“我没有想……”
“你是故意的,让我撞你的车。”
原来他知道,也是他玩赛车的人怎么能不知道。
“你既然看出来了,你还配合我?”
“因为我也是有意的,我能躲开但我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