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想着想着感觉脑袋膨胀的又蒙又疼,男孩送刘主任走后,身子还没完全转过来,就又对她说道:“咱是今天回家,还是你想在医院多待两天?”
结果男孩一回头看到,她在用手砸自己的脑袋,着急地跑过去抓住她的双手,阻止她的自虐。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吗?刘主任,刘主任……”
那个女人看男孩如此为她担心,脑海里的思绪不断涌出,她应该不是没有亲人的孤儿吧?不是被人丢弃的累赘?
“你是谁?”
情绪高涨之时,她已顾不得说这种话到底合不合适。
男孩担忧的神情瞬间怔住,几秒之后变为惊愕,直勾勾地看了她好几眼,才半信半疑地问道:“你脑袋被烧傻了?不记得我了?”
男孩的双手从她的肩上垂落,脸色明显浮出一抹夹杂着担忧的失落。
那个女人不想看男孩露出那样的神情,口却比心快了一步。
“抱歉我真想不起来,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怪我刚才对你说话太凶了,故意装得是不是?”
有一瞬间男孩真以为她在逗他,可是他话说完,她还是一脸冰冷时,他不得不正视起来。
“你…失忆了?”
这时刘主任赶了回来,一推开门就问道:“又怎么了?”
男孩不敢置信他的猜测,只是望着女孩的脸一言不发。直到刘主任走过来又问了一遍,他才说:“她不认得我了。”
于是那个女人迎来了一番折腾,先是只照了脑ct,男孩不放心,最后让医生给她做了全身检查,但得到的结果却是,她除了因为淋雨身上还有一点风寒未散尽,任何一处器官都很正常。
等到病房里只剩下她和男孩时,男孩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头发已被他抓的更加糟乱,他几次抬头低头,内心几经挣扎,终还是开了口。
“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不是不想面对被悔婚的事故意装失忆?”
然而他得到的还是失望的回答。
“你怎么找到我的?”
男孩内心无数叹息,紧皱着眉,像瞬间老了几岁,声音出来也无力了很多。
“同学告诉我的,说网上已经传遍了你被江时易悔婚的事,有人看见你站在离咱们学校不远的静安江江岸上淋雨,有想不开要跳江的节奏。我赶过去时你躺在雨水里,浑身冰凉,怎么叫也叫不醒。”
“咱们学校?所以我们是…同学?不,你能来救我,说明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也不对,我要是还上着学,怎么能有婚约呢?”
“同学?朋友?”
男孩嗙嗙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愁容更深,他真不知该如何把一个人是谁讲清楚,也或许不愿接受她失忆的事实,心情烦乱不愿意讲。
“的确不是吧,那我们的关系是……”
“姐,你是我姐。”
不过不是亲的,后半句到嘴边了,男孩又吞咽了回去,因为他突然想到床上的女人刚醒还失忆,如若被她知道一些残酷的现实,心又该加上一层冰霜了吧。
从前天晚上住院就他一个人陪在她身边,爸爸妈妈和顾深都没来,当然他也没打电话告诉他们。可是即便江时易在江家不受宠,以江家在静安城的威望,就算他不通知,爸爸妈妈和顾深也都该从网上或者新闻上看到了吧,他这个姐姐晕倒在江边的事,但直到现在那三个人都无人来询。
“喔,原来我有个这么帅气的弟弟啊。”
男孩看到他姐朝他露出的微笑时,特别想说她一句“都这样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结果意外地那样的情绪没在心里落多久,反而先前的闷气因为他姐的笑消散了不少,说话也轻松了许多。
“那是,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我。”
“呦,看来我这弟弟还挺自恋。”
“那哪叫自恋,明明是自知之明。”
调侃了几句,缓和了缓和气氛,男孩终还是担忧她。
“你…没事?”
“没事啊,你不都逼医生给我做了全身检查吗,我浑身上下可没一处受伤,不对,心其实有点疼,做这些检查花了不少钱吧?”
唉,她这个姐啊,哪怕失忆了对钱也这么敏感。
“我是说被江时易悔婚的事。”
“那有什么,我现在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何谈伤心,再说你先前不是说我没跟你提过我喜欢他吗,被悔婚或许是好事。”
她可不想对那个江时易一无所知就嫁给他。而且现在她最关心的是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她还是不确信地问道:“我真的是你姐?”
男孩把放在桌子上的灰绿色皮包拿过来,掏出里面的钱包,又从里面翻出身份证递给她。
她接过身份证仔细看了又看,上面的人像还真跟她从镜子里看到过的她长得有些相似。
这女孩的名字叫顾简,哦不,或许她就叫做顾简。
男孩递给她身份证后,又从包里掏出手机,再一次被手势密码拦截住的时候,眉头一皱,转而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翻了几翻找出一张照片,举到顾简眼前。
顾简一看,一张比身份证上的人像清晰很多的那个女孩的照片展现在了她眼前,而被那个女孩搂着笑得很阳光的男孩就是此刻陪在她身边的男孩。
男孩收回手机,打开镜子功能又递了过来,约莫三秒后来了一句:“现在信了吗?”
当看到自己真实的脸时,她心里咯噔了一声,她跟那个叫顾简的女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