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当山所在的冀州地界去往青州的方向一路南下往正南而去。与裴长卿一行不同,从武当山离开后宋君平和红莲夫妻二人一路上马不停蹄朝东北方向,幽州地界摘日神教所在的六羊山而去。与那前往青州的裴长卿一行可以说完全是背道而驰。
赶会摘日神教的宋君平和红莲即便是下了马也是快步跑向独孤傲所在的捧蟾殿而去,并不是时间赶不上,而是宋君平早就有所计算,快步追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教中教徒端着紫檀木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装满了鲜血的白玉碗。
宋君平缓了口气,揽住红莲,使了个眼色让她跟在自己身后,不要出声。红莲点点头端正了身姿,一副优柔端庄模样紧随在宋君平的身后。
见那教徒端着紫檀木托盘就要走进捧蟾殿,宋君平立刻叫道:“站住!什么人擅闯神教重地!”
那教徒战战兢兢的转过身,一看宋君平的脸可不陌生。拓跋啸死了之后说是由他们夫妻二人顶替右司一职,可摘日神教里的教徒谁不是说这右司的职位就是他宋君平一个人的。还什么夫妻共职,不过是个笑话。
他们夫妻两个自接替右司一职的第一天便急忙去了武当山,摘日神教里有这种说法他们夫妻二人也并没有什么耳闻。不过也正是这种说法,反倒是让着送“药”的教徒对他毕恭毕敬。
送“药”教徒连忙低着头说道:“右司大人,卑职奉命前来为教主送药。”
宋君平语调一扬质问道:“送药?是谁让你来送的?”
弟子不敢抬头,继续低着头说道:“回大人的话,是护法尊者临走前特意安排我们,每天都要给教主送药,且每天都不得是同一个人。把药送到的时候还要自己先尝一口为教主试毒,直到护法尊者回到教中,我们的任务才算是完了。”
一听是护法尊者安排的,宋君平不由的要多斟酌斟酌。
摘日神教中有两个人说话往往要斟酌两遍,一个是教主独孤傲,另一个就是护法南宫朔。
就算是宋君平多年未回摘日神教,却时常关注南宫朔的动向。他的为人处世,行事办事,甚至就连身世,都像是被层层迷雾笼罩了起来一样。谁也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也正是因为忌惮南宫朔的存在,宋君这么多年来才一直隐忍于教中,有着一番计谋暗算独孤傲。
一次两次的尝试,都好巧不巧的被南宫朔撞到,最终导致他的计谋没有得逞。可如果说一次两次是意外,三次四次是巧合,那五次六次就绝对不是能称之为意外或者巧合的了。
宋君平不是没有暗杀过独孤傲,可每次都是在计划都是在行动之前就被南宫朔旁敲侧击的阻止了。宋君平已经可以确信南宫朔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了诛杀独孤傲,但为何屡次三番只是隐喻的阻止,而不是杀了他,或者向独孤傲禀报。
他甚至一度认为这南宫朔其实和他一样,一直潜伏在独孤傲的身边,就是在等待那个可以一击必杀的机会。但久而久之,宋君平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因为南宫朔可以动手的机会太多,独孤傲给他的机会太多。如果是宋君平在他的那个位置,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立刻下手。
但是南宫朔却没有。
他始终在独孤傲的身边勤勤恳恳,忠诚之心不输左司耶律赞。他为独孤傲做的太多,甚至宋君平一至认为南宫朔其实是独孤傲的什么私生子。
在宋君平的眼中确实如此。
一个人的做事行事处处矛盾并不代表这个人就是个矛盾的人,就想南宫朔这般,就连宋君平也不敢断言他就是一心为了摘日神教,一心为了独孤傲。更无法确信他究竟是不是潜伏在独孤傲身边,某门某派安插在摘日神教的刺客。
既然是南宫朔特意安排的事情,宋君平不得不多留一个心。这个人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为什么要特意安排教徒每天送“药”,更重要的是每天送药的教徒都要换人这一点让宋君平格外在意。
宋君平左右看看,本应该把守捧蟾殿的左司耶律赞却不见了踪影,便问道:“左司大人去哪了?”
教徒连忙回道:“回右司大人的话,卑职也不知道。几天前就见左司大人提戟风风火火的冲出神教,至今都还没有回来。”
宋君平点点头,看着那低头的教徒说道:“把药交给我就行了,我刚好有事要向教主禀报,没你事了,做自己的事去吧。”
这教徒一听心里一乐,前些时日那些送药的教徒回来之后都魂不附体的,甚至还有几人大病不起。这教徒本就不情愿,心里战战兢兢的。现在宋君平这么一说自然是称了他的心意。
连忙高举托盘毕恭毕敬的说道:“有劳右司大人。”
宋君平接过托盘摆了摆手道:“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是!”
教徒弯腰抱拳,快步退着离开。
自独孤傲练成日月嗜星功那日起,每隔一段时日就会狂躁发病,迅速苍老,唯有鲜热之血可以抑制。日月嗜星功并非独孤傲所创,他也是无意间得到这邪功秘籍。邪功一成,便能延年益寿,据说练至极致甚至能够长生不老。
只是这邪功必要的就是鲜热之血,而且是年至及冠的身强体壮的男子为上佳。但这白玉碗中的血还只是鹿血,独孤傲至今为止,也只有在命危之时才会饮食人血。这魔头似乎像是在抑制什么一般,即便鹿血比起人血来说要差了不少,独孤傅是宁愿多喝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