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卿看他这幅执着模样,苦恼的心情尚在,却不由笑出了声,“且不说你到底是不是西蜀王的儿子,我不教你武功也不是为了要你的钱财。
我是喜欢黄金白银,但天下又有谁不喜欢黄金白银?但我不教你更不是为了钱财,若是为了钱财,我何不刚才一张饼就卖上千两黄金?
段云凤,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不能教你,不是我不想教你,是我不想毁了你。”
段云凤被这一番话给饶了进去,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裴长卿教他就会是毁了他。他号没想好问什么,裴长卿又接着说道:“或许是因为你出身西蜀的关系,你的根骨相对来说要重上不少。而我黎山铸剑山庄的武学功法,却恰恰不适合你的这副根骨。
虽然是说,天下武学皆可修。但这句话是对那些已经有了大宗师本事的武夫说的。像你这样的从未接触过武学的常人来说,作为铺垫基础的武学根基十分重要。而我所会的武学,没有适合给你铺垫基础的功法。
一个初学武功的人,不是说那个功法强就可以学那个功法,那个功法弱就一定是弱的。全是因人而异。就比如说,沧州嵩山少林寺的《易筋经》《混元一气功》这类硬气功法,比较适合你的根骨。而像是峨眉山、广陵宫还有点苍派这一类门派功法,讲究阴阳协调,天人合一。对根骨虽然没什么太大要求,但像你们西蜀的人来修习这类武学功法,必然会大打折扣。
而我所会的武学功法,恰恰是不适合你的这一类。”
段云凤长叹一声,裴长卿的话都把他说的有些头脑发胀,段云凤深吸一口气,眼神忽然变得清澈了许多,“你不用再说了,说了我也听不懂什么意思。不过我告诉你,本世子要做的事就绝对不会放弃。不过你这一番话我算是听明白了一件事,不达到能和大宗师比肩的地步,就学不了你的武功。好!不就是大宗师吗,只要本世子回了西蜀,给我一年,本世子必然让你再找不到借口!”
裴长卿眯了眯眼睛,嘴角微扬问道:“怎么?你就这么想练剑?”
段云凤一抬手,头微微抬起,一副桀骜模样说道:“诶~你这么想那可就错了。学剑干嘛,我不想学剑。天下用剑的高手那么多,我学它自找没趣呢?剑这种东西拿来耍耍就好了,上阵杀敌,还是要用刀!”
裴长卿似乎有些失望,耸了耸肩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学我的武功?我会的,除了拳脚功夫,只有剑法。我也只攻剑法。”
段云凤两手抱肩不屑笑道:“谁说学剑的就不能用刀了?剑能做的,刀难道就不能做了?我学了你的剑法,用刀使出来那不就是刀法了吗?天底下用剑的高手这么多,别人评价不都还是一句‘好贱,好贱’?这我可学不来。
早就听闻江湖上的一道二圣都是用剑的好手,特别是剑圣裴旻。一个人占着剑圣之名八十年未曾有人撼动过。学剑上面还有这么一位大佬压着,我干嘛找那个不痛快。等我刀法也能达到他那个境界,到时候我也能有个‘刀圣’的名头。用刀的好手可要比用剑的少多了,以本世子的天分,说不定随便学学就能名震天下了!”
裴长卿摇摇头不再与他争辩,继续和他争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很蠢。如果他真的有一天能够达到比肩大宗师本事的时候,他或许就能自己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加油吧,尽早能够比肩大宗师,可别等我一命呜呼了,你猜想起来我的武功你都还没学。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没有人能够交给你我的武功了。”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不对劲,毕竟在段云凤看起来,裴长卿的年纪也和他差不了多少。可这话总是说的像是时日无多的样子,很是不吉利。段云凤直言问道:“你和神仙姐姐两个人,和那摘日神教有仇?”
裴长卿犹豫片刻,微微颔首道:“我确实是和摘日神教有仇,天大的仇。而至于沈姑娘大概是为了整座江湖,才会和摘日神教立了仇。”
段云凤继续问道:“什么仇?”
裴长卿笑笑,“和你无关,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怎样才能今早达到人们口中所说的大宗师的实力吧。”
绕过段云凤,裴长卿回到了火堆旁。沈如是还醒着,老陈已经是昏昏欲睡。坐在火堆旁,沈如是就皱了皱鼻子,“一身酒味。”
裴长卿挠头笑了笑,“总比十三叔身上的酒味要轻得多。”
段云凤回来的时候,沈如是只是看了他一眼,和平时一样,什么话也没有说。也就只有老陈,起身“迎接”这位世子殿下。
沈如是低声问道:“方才可是有人跟着你们?”
裴长卿点点头,往火堆里丢着木头柴火,“是个刺客,不是摘日神教的。是来刺杀段云凤的。约莫能有个宗师的本事,也是逼近了段云凤我才发现的。”
提到段云凤,沈如是一挑眉梢问道:“来刺杀他的?那这一路上的敌人,可就不止摘日神教的人了。”
本来裴长卿所在的黎山铸剑山庄素来不与外界来往,自然也不会结仇立恨。而沈如是的广陵宫从开山祖师广陵仙子那代便向来与外界交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