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双目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
中箭的那一刻,她还是紧紧的护着怀中的东西,拼了命的往回跑。
不是不知道怕,而是明白这东西对主上有多重要。
如果不是沈青弦的人,冲出去挡了挡,只怕掠影再拼命,也是回不来的。
掠影是被沈青弦亲自带回来的!
“我用解毒丸暂时克制了她体内的毒发,只是没敢拔箭!”沈青弦面色凝重。
这两处箭伤,虽不致命,也未在血管附近,但是……掠影已经中毒,若是拔箭带来损伤,势必会当场毒发。
慕容天涯瞧着床榻上的掠影,眸色微深,并未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红妆,通知贺兰摩,盯紧北地附近的军队,若有擅动,可全权处置。”
“主上,掠影……”红妆犹豫。
慕容天涯眸色狠戾,一个眼神便将红妆未吐出的话,生生逼了回去。
“是!”红妆行礼,快速往外走。
沈青弦面色凝重,“你是担心袁虎臣……会反?”
“迟早的事,有什么可担心。”慕容天涯捋起袖子,“你会解毒,那你且试试,我的血能不能治她的毒。”
“故意支开红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用血去救人?”沈青弦示意她坐下,“我不是大夫,只能说……试试罢!”
掠影是被毒发之痛,给疼醒的。
她努力睁开一条眼缝,想将怀中的东西交给主上。
可是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主上微微别开头,有血沿着主上的胳膊徐徐坠落。主上若是带伤,必定为他人所猜忌,所以她的伤口只能藏于暗处。
掠影张了张嘴,意识快速消失,终是再次晕死过去。
“掠影中毒太深,所以……”沈青弦顿了顿,面带难色,“我没把握。”
慕容天涯捂着生疼的胳膊,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想了想,她起身往外走,“你帮我看着她,我还有事急需处理。”
“好!”沈青弦颔首。
难得她有事相求,他岂会拒绝。
慕容天涯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穗姑刚好合上房门准备出去。
视线一对碰,穗姑疾步走到院中,躬身行礼,“摄政王,您怎么来了?”
“事情恐怕有变,想委托你办件事!”慕容天涯负手而立,言辞恳切。
穗姑一愣,“摄政王请吩咐。”
一番私语,穗姑眉心微凝,俄而慢慢舒展开来。
“都记住了吗?”慕容天涯低声问。
穗姑颔首,“放心。”
幽然吐出一口气,慕容天涯抬步往院门外走去。
身后,穗姑犹豫了半晌,“我原是不大相信的,总觉得萧将军可能是看走了眼,如今倒是觉得,是我自己看走了眼。”
慕容天涯回眸看她,未语。
“世人皆传,摄政王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杀兄灭侄,手段残忍至极。”穗姑略带惭愧的笑了笑,“可现在看来,真真比那些口蜜腹剑,假仁假义之徒,好上百倍千倍。”
慕容天涯勾唇,似笑非笑的看她,“我不是什么好人。”
穗姑两手一摊,“江湖之人,哪个双手不沾血?俯仰无愧于天地,也就罢了!”
“多谢。”慕容天涯拂袖而去。
穗姑敛了面色,快速返回房中。
北地府衙内,气氛紧张。
长信侯府又何尝不是?
侯爷发了难,底下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书房失窃,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袁虎臣勃然大怒。
可到底丢了什么,他亦不敢开口言明,那是先帝给的护身符,是他以后攻打陵安城,必不可少之物。
他知道,可能就是慕容天涯拿的,但他没有证据。
凭着他对慕容天涯的了解,即便现在去北地,亦是来不及了。东西到了慕容天涯手里,势必会尽快脱手,哪怕是销毁亦胜过落在其他人手里。
“侯爷!”所有人战战兢兢,“刺客都被抓住了,只逃出了一人。”
“都是些什么人?”副将忙问。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瞧着并不面生。
有些混在府中充当杂役,有些在街面上当个贩夫走卒,做着正经生意,委实没见着可疑之处,谁知道……偏偏是这些瞧着不起眼的人,一拥而上,乱了整个长信侯府。
书房里都是贵重之物,或是与外界的往来书信,或是一些军务机密以及兵防图。
不管丢了什么,都足以让他们这些人,死上千百回。
“侯爷,是有备而来!”副将俯首,音色打颤。
袁虎臣一掌劈断了栏杆,指关节握得咯咯作响。
有备而来?!
呵,慕容天涯的人早早就蛰伏在他身边,他竟然一无所知,细思极恐,何其可怕!
“马上去查,府内府外,城内城外,凡可疑者,宁可错杀一千一万,也决不可放过一人!”袁虎臣眦目欲裂,浑身杀气腾腾。
“是!”底下人齐声应和。
书房内,瞧着并无翻动的痕迹,可是……秘阁里的锦盒已经空了。
副将慌忙递了水,“侯爷,卑职以为,摄政王在北地的时候这般拖延,必定是为此处争取时间!”
哗然一声响,袁虎臣将杯盏掀翻在地,“现在还说这些,有个屁用?慕容天涯啊慕容天涯,你还真是无孔不入,早早的在我身边蛰伏了这么多年,就只是为了这一面霞龙令!呵……你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吗?”
“侯爷恕罪!”副将扑通跪地,瑟瑟发抖的垂着头,“卑职一定派人,在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