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此事皆是因你而起,若是北澜的人恼羞成怒,也该你是抵命,莫要连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呼延枫干笑两声,眼眶有些发红,直勾勾的盯着,熄了火的地道入口。
慕容天涯也不着急,扫一眼众人。
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惶恐二字,每个人都怕得要死!
“北澜的军士若是冲进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呼延枫咬着牙,吐着恶毒的字眼。
挽唇浅笑,慕容天涯凝眸瞧他,“本王问你两个问题。”
呼延枫心里一紧,不答。
“若是本王被杀,你有什么好处?”慕容天涯薄唇微启,“北澜既然能杀了本王,为何不杀你,杀所有人?”
呼延枫面上一紧,呼吸微促。
“答不上来?”她负手而立,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他,“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
“外头……”度桑有些着急,“魏无延,你快些去看看!”
魏无延掉头就往外走。
“不用看了!”慕容天涯唇角带笑,“北澜的军队,一定会冲进来!”
度桑骇然,“你如何得知?”
“我们刚离开大厅,打算从密道离开,北澜的人是怎么及时得到消息,赶着来拦阻?既然消息能送出去,自然也能放北澜的人进来。”慕容天涯不温不火的解释。
魏无延没有转身,却依旧能感觉到,脊背处的阵阵寒意。
但这次他不敢回头,怕回头看到她眼中的寒意,唇角的冷笑。
度桑咬着牙,“该死!”
“是该死!”慕容天涯环顾四周,“不过……”
“不过,下山只有这一条路,除非前面的山道已经清空,否则都会死在这里!”呼延枫接过话茬,“若是大家此刻向北澜投诚,与北澜修好,说不定还能有一条生路。”
红妆愤然,“你胡言乱语什么?”
“虽说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得有迫不得已的选择。”呼延枫这会倒是神气活现的,“慕容天涯,西梁并非唯一的选择。”
慕容天涯轻叹,“若不是乌岑失踪,便不是本王一人说了算。呼延枫,你是这个意思吗?”
她缓步朝着他走去,有那么一瞬,呼延枫觉得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脚步声,步步逼近自己。
那种莫名的威压之势,让人透不过气来。
呼延枫喉间动了动,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慕容天涯,你这是要带着大家一起死吗?”
“这话,该本王问你。”慕容天涯驻足。
“我……我有什么?”呼延枫握紧腰间的短刃。
终究是被人拿捏出了把柄,说话到底是没底气的。
慕容天涯不死,这把柄……会永远存在!
呼延枫的小动作,没能瞒过慕容天涯的眼睛。
她笑,笑得那样轻蔑,“知道疼就好,本王还怕你……又忘了自己是谁!呼延枫,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万事俱备,只要拖住这里的人,就能得偿所愿,成为长燕的功臣?”
呼延枫的眼睛赫然瞪大,“你说什么?”
“为什么山道崩塌,而且是在北澜的军队赶到了雅庄之后?”慕容天涯环顾四周,“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密道里的火势已经消退,红妆便让人往里头灌水,拼命的灌。
没人能回答得出,慕容天涯的问题。
魏无延终是转身,定定的站在原地看她,“摄政王……”
“看样子,魏大人有答案了!”慕容天涯望着他笑。
魏无延头皮发麻,“无外乎拖延时间。”
“知道为什么拖延时间吗?”美丽的桃花眸,掠过一丝凌厉。
魏无延垂眸,不语。
“哦,本王倒是忘了,魏大人亦没有下过山,所以不知山下发生的事情!”慕容天涯转身,望着一脸懵逼的众人,颇有耐心的解释道,“诸国的军士,都驻扎在山脚下,若是集体围攻,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面面相觑,集体围攻?
这山道崩塌乃是意外,北澜闯入雅庄,也是因为丞相失踪之故,而海邑和朴丹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按理说这两国的军士,不至于冲上来滥杀无辜。
最多,是向东启讨要凶手。
同其他诸国,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信?”慕容天涯斜睨着呼延枫,“长燕的军队,所行调度,应该也有虎符吧?出门的时候,王爷可随身带着了?”
呼延枫面色一紧,“你什么意思?”
“本王此番来东启,随行在侧的是萧家军,所以虎符也在萧北望手里,他负责调度大军,护卫使团。”慕容天涯挑眉,“长燕的虎符,也在长燕的将军手中,此刻人在山下……”
呼延枫骇然,“此番是我一人前来,驻军山下乃是惯例。”
“可北澜的军队,为什么没有遵循惯例呢?”慕容天涯反唇相讥。
“那是北澜的事!”呼延枫切齿,“慕容天涯,你不要在这里拖延时间,以为咱们都是傻子吗?看不透你这点小把戏?你分明是要拖着大家一起死,等北澜的军队闯进来,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想了想,呼延枫大吼,“只要我们杀了慕容天涯,把她的人头交出去,北澜的军队一定会放了我们,到时候安然下山,回各自的国去,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你敢!”掠影切齿,“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
在自己性命攸关之时,别人的命自然不重要。
魏无延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