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还有一个灰色貂皮大衣的长者,头上戴着一顶黑色软帽,气定神闲地坐在长凳上,手上端着一个暖手的炉子,坐姿微微有些弯曲。
上次和叶飞见面时,对于叶飞提出的期限,男人说他做不了主。
眼前的这位长者,显然就是能做得了主的人。
因为那个男人此刻正站着,并不能和长者平起平坐。此外,长者的身后站着一位带刀的男子,叶飞一看便知其是名高手。
叶飞判断高手的方法很简单,内力比他深的都为高手,而那带刀的男子,内力是深不可测,实力至少是与章鹤岭相同的级别。
汴京城内虽然有成千上万的武者,可像这样的高手并不多。
出了这名带刀的高手之外,邻座的桌上还坐着四位一流高手,应该是那长者的随从。
自叶飞踏入客栈的那一刻起,那四人便同时看向叶飞,目光警惕。
能有这么多高手愿意为其效命,可见这长者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来了!”那男人毕恭毕敬地对着长者说动。
长者缓缓转过身,面向叶飞。虽然他面带着微笑,叶飞却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居高临下的威势,有种睥睨一切的意味。
“你就是接连打败鸿胪寺两名年轻高手莫昆北和耶律寿、二十五岁以下第一高手的叶飞?”那长者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轻,甚至是有些慵懒,可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他的每一个眼神一样,都带着一股压迫。
“不敢当!”叶飞冲着那长者笑了笑,“侥幸赢了而已。”
说着,叶飞走到那个男人面前,问道:“大爷,为何要站着?坐呀。”
那男人脸色一沉,轻哼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道:“不得无礼。”
“无妨,”那长者呵呵一笑,“都坐下来说吧。”
叶飞当即坐了下来,坐到了那长者对面,而那个男人,却仍旧站着。
“既然你喜欢站着,我就不勉强你了。”长者冲着那男人道,然后看向叶飞,“自古英雄出少年,哥儿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了不起的成就,后生可畏呐!”
长者说的时候,站在旁边的男人先是给他的杯子倒了半杯以上的酒,然后只给了叶飞的杯子里倒了一点。
看着自己的酒杯,叶飞又看向男人,骤然不悦,于是便从男人手上夺走了酒壶,摇了摇,使得几滴酒都洒了出来。
“只往我杯子里倒了这么点酒,我还以为酒没了。”
说罢,叶飞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酒,继而又往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
放下酒壶后,他看向站在长者身后的那名高手,“不知这杯酒,能否敬给这位兄台?”
那高手看向叶飞,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哥儿,为何要给他敬酒?”长者问道。
“通常见到实力比我强的高手,我都会忍不住给他敬酒。”叶飞解释。
长者轻笑了笑,然后头微微往后侧,道:“既然哥儿好意赏你酒喝,那就恭敬不如聪明。”
“是!”长者身后的高手答应,然后上前,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将酒杯放下之后,便又退回到了长者的身后。
“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叶飞看着那长者说道,“首先,我想确认一下,你们可是密阁中人?”
长者想了想,然后看向身旁的那个男人,“难怪上次事情没谈成,原来你身份都未亮明,快将你的腰牌哪来。”
“是!”男人答应,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了叶飞,“此乃密阁的腰牌,凭此腰牌,可随意出入汴京城内任何一个地方,抓任何一个人。”
看了一眼腰牌后,叶飞便归还给那男人,接着对那长者道:“对于上次我说的七年期限,不知老人家有何想法?”
“没什么想法,”长者摇了摇头,“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是如何能号令一个这么大的万帮盟。掌控了整个万帮盟,便可是掌控了整个中原的绿林。”
“我这盟主才当了没多久,就是因为掌控不了,所以才甩手交给他人,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盟主罢了。”
“可有时候无为,才是真正地有为呀。”那长者道。
叶飞忍俊不禁,道:“老人者,我可真没想过这么多。况且如今这万帮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掀不起风浪,也难有何作为,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既然如此,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当这盟主?”长者又问。
“他们只知打打杀杀,没什么能耐,可那惹是生非的本领却不小。若是由着他们不管,迟早会生出祸端。”叶飞解释,“虽说他们是生是死本与我没多大关系,可想到都是习武之人,同样是为了混口饭吃,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就尽量给吧。”
听完叶飞的话,长者笑了笑,“看来哥儿是达则兼济江湖呀?”
“不敢当不敢当,”叶飞矢口否认,“不过是年少轻狂,自以为是,多管闲事。”
“今日一见,相谈甚欢,我可以答应哥儿,不干涉万帮盟的事情。只不过哥儿要说到做到,管好你们万帮盟的人,否则一旦他们闯下祸事,到时候可不是接管那么简单!”长者道。
“在下尽力而为吧。”叶飞对着长者叉手道。
长者看向一旁的男人,说道:“给哥儿一块腰牌。”
男人大吃一惊!就如他刚才对叶飞所说的那样,这密阁的腰牌就相当于御赐的金牌,能够出入汴京城任何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