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宫人在处理杏嫔的遗物时,在她寝宫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还未来得及毁掉的无名信封,信封内的纸上只有两句话:把那肚里的孩子弄没吧,必须不露痕迹的干掉。 更新最快
通过各种验证,那纸上字迹确为皇后的亲笔,当时还拿去冷宫求证了皇后本人,皇后见了后一脸惨白着,半响才点头承认是自己写的,却哭着解释那是她犹豫不绝时写给自己看的,后来她并没有那么做。然,所有证据加起来便是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杏嫔的父亲是一位朝廷命官,而腐胎散事件的整个审理过程中,那位大人是一直都在场的,只是一直默不做声的看着,不发表任何意见。其女做了那等丑事,有那样的下场也是必然的,先祖的警训摆在那,皇上已经算对他们家族网开一面了,只处置其女而并未牵涉其家人。只是,让他这做父亲的无脸再见圣颜!故辞官告老还乡。有人问起其女,他便只能说染了瘟疫死了,然后尸骨烧了。这也算是为其女和家族保存最后一点颜面吧。
至于皇后的家人,暂未有任何表示。只是听说,宰相大人回府后当天便病倒了,数日未再上朝。
皇后被突然打入冷宫,对外界的传闻是皇后害死了两位皇族子嗣,但对‘腐胎散’三字,只字未提。涉没涉及到腐胎散,两者虽都是杀了人,但这里头的区别可大了去了。没涉及,只针对皇后本人;涉及了,关联下去,皇后一族便要满门抄斩。涅焱王朝开国以来的定律!腐胎散便是禁律!
出了这等事,皇上这么处理,宰相大人一家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只能低调不能宣扬,却还得感激皇恩浩荡。
天渐渐凉了,北风开始呼啸,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望着天际那抹苍白,已是快入冬的季节了。
这个冬季似乎提前了,那院子里的腊梅花开的好极了!一两月的休养生息,她那虚弱的身子调理过来不少,只是仍缺了些血色。好好裹着厚厚的冬装站在院子里赏着梅,好的东西要让更多人一起分享才能体现它的价值,于是她把下人们都招来一起赏玩着。见主子多日来难得有心情,下人们便也随意着。
为讨佳人一丝笑,洛潇飞到一颗最高大的梅树上,选了枝开的最好的花下来。他刚站定,院子外头闯进来一个衣裳破烂脏乱、披头散发、怪是吓人的长发女人!
那脏乱的女人直扑近好好,当好好有所察觉时,已被她疯狂的拽着胳膊,只听她狂声道:“现在只有你能救本宫了,本宫没有杀你的孩子!本宫没有!你要相信本宫!真的不是本宫做的!……”
好好愕然,任由她拉扯着。这个一身脏兮兮、破破烂烂,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女人竟是皇后!?怎么会这样?记得数月前,她还是那么端庄秀丽、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难道失去了后位对她来说,打击很大吗?
洛潇见状,生怕她会伤到好好,忙扔下腊梅花,过去一把扯开皇后!
这个时候院外又赶来一大批守卫,他们直冲皇后而来!皇后一见到那些守卫们,一个劲的往好好身后藏,缩着身子不住的瑟瑟发抖,连连惊声:“不要抓本宫!本宫没有杀人!本宫不要去那坟墓一般的地方,任那些贱人一个个前去嘲笑、羞辱。本宫不去!放开本宫!……”
因一时的大意而让冷宫的女人跑了出来,守卫们职责所在,硬是拽着皇后不放,拽不走时居然还毫不留情的鞭打着她,哪里还有平日的尊崇和奴卑。皇后不停的哀喊着、挣扎着!那本就脏兮兮的面容,已被泪水染花了,她破烂的衣裳下,露出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口,显然是被人打的。
好好有些不忍,“放了她吧,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别折磨她了。”
皇后挣脱开守卫们的禁锢,忙扑到好好面前,激动的拽住好好的胳膊:“本宫承认,是对你心存过那么一会歹念,但最后本宫选择放弃了。本宫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守卫们又上来把她拽走了,皇后拼命的挣扎着,不停的朝好好哭诉着:“本宫不知道那张纸怎会到了杏嫔那里,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啊,本宫没害你……”
哀嚎声渐渐隐去,皇后终究还是被守卫们架着走了。
看着这样的皇后,好好心里有些不好受,望向洛潇,“皇后给我的感觉,不像凶手。我想去找太后和皇上求情。”
洛潇疑惑:“前阵子就听人说,她已经疯了,谁知道她是不是疯言疯语。再说,仅凭她一通狂言乱语,你就信了?受审那天,你还在坐月子,怎么就断定她不是害我们孩儿的凶手呢?”有些不太高兴的背过身去。
好好一时语塞。垂下头来想了想,半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直觉她不是。”洛潇极为爱孩子,那时一下朝就迫不及待的赖她身上和孩儿们亲昵,府里的婆子们戏说,还真是从未见过有比四王爷更爱小孩的男人。她知道他的丧子之痛完全不亚于她,可她不想错怪了无辜。若皇后真是无辜的,说什么她都要还皇后一个清白。
皇后被架回冷宫的一路上,备受指点和冷嘲热讽。自嘲的看了眼那些狗仗人势的人,他们曾经都尊她为千岁、唤她为姐姐。殇然的闭了闭眼,便埋下头来由着他们去。刚进冷宫,入眼便是一双金色的龙靴!
许是太久未见过那抹熟悉的金色了,皇后欣喜的抬起头来!对上的却是一对冷若寒潭的眸子!心里各种辛酸和委屈一时间全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