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的光柱打在室内两人身上,照出这里低矮的三角屋顶直接延伸到地面的木板上,原来这里是大屋房顶的夹层里。
习惯了黑暗的女秘书下意识伸手遮挡眼睛,但被扒光捆绑个结实吊在木梁上的富翁就做不到了。他只能紧紧闭上双眼。
任棉霜面对眼前不堪入目的场景只是弯弯唇边冷笑两声,手电筒的光柱便从两人身上移开四处扫便整个屋顶夹层空间。她急匆匆赶来找的当然不是这俩货。
“这不可能!你们怎么避过我布置的警报绊索的?手电的光亮应该根本看不到引线!”
仿佛印证女秘书的发言,任棉霜的手电光柱停留在屋梁上挂着的一串串空易拉罐上。果然即便有心观察,手电光下也基本看不到拴着易拉罐的线绳,恐怕是专门准备的鱼线甚至特制丝线。
这么麻烦的装置不像是一下午布置的,恐怕昨天就已经有人早在准备。
“很简单,”康斯妮浅笑着,然而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女秘书纵身撞破被黑布遮挡的窗口跌出大屋。她下意识想追,却被早有预料的梅娴诗一把拉住。
等她们以“正常人”的反应和速度追至窗口,女秘书的身影早已经隐没在了雨夜之中,连一丝可以追踪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胖厨师这才反应过来,借着任棉霜的手电光线呆呆地撑着窗口往外看:“这啥啊……女飞侠?怎么底下连个痕迹都没有?”
康斯妮拍拍任姐,让她把光束打在窗户的边沿上面。光线中滑轮和滚索显露出来,果然早有准备。
“看够了没?快特么把老子放下来!”三个女人面前,满身鞭痕仍然被菱绳缚吊在房梁上的富商恼羞成怒地怪叫着。
……
隐藏在树林中的地下仓库里,曲芸竖起耳朵试着听清铁门后面的环境。就像手机通过反复扫描测定完整的指纹那样,曲芸每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不同的角度,借助微弱的回声一点点构筑里面的情况。
当假警察结束思考,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时,她抢先开口了:
“你既然这么确定还有嫌犯藏在大屋里我们这些人中,又没有什么头绪,那不如让依子帮你分析一下如何?”
“哦?好啊。”警察笑了。
“我刚才管你借的这本《醉犯》,你可读完了?”曲芸指着他屁股下面坐着的行李箱。
“这是我留到庆祝将嫌犯抓捕归案时读的。”警察的回答滴水不漏。
曲芸轻轻摇头:“那太遗憾了,先生。你不介意我剧透一点吧?里面的内容,恐怕和我们之中凶犯的真实身份有关。”
假警察神态微变,正色道:“请讲。”
“简单来讲,书里描写了二十一个人被暴雪困在雪山顶上的酒店中。一个喝醉了的电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引发大火,烧毁了酒店的供电系统……”
曲芸的声音在陈述剧情时格外令人迷醉,她边说边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中来回踱着步。
“然后他死了?”警察神色十分古怪,似有惊慌,但更多不可置信。他边问着,就已经开始翻读那本《醉犯》。
“没有,在这上卷中并没有提到。电工只是自己跑进了树林失去了踪迹,后来发生了什么书里完全没有写。但是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部书中,每个角色扮演的都不是自己本来的身份。富翁不是富翁,是富翁找来的替身;小秘不是小秘,是商业间谍;酒店打工的实习生其实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女;而动物保护组织的成员,他其实却是个偷猎者。
更有甚者,这些人中甚至还潜伏着一些异世界的来客。他们怀着超常的力量,为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而在这狭小又密闭的环境下彼此争斗着。”
“都有哪些人是异世界的来客?”警察丝毫没有吐槽这种无厘头的情节设定,反倒是十分认真地思考着,甚至身体微微颤抖。
但他此时对曲芸是相对信任的。无论从任何理由考虑,一个敌对团队的成员绝对没有道理把这么重要的情报与自己分享。
他没有考虑曲芸隐藏战力打算杀人灭口的可能性,从树林中一路把这女孩虏来的路上他已经试探过多次,并且认定曲芸完全没有能力与他为敌。
这也确实是事实。比寻常女孩更加瘦弱的身子,加上碎裂的真理之门,现在的曲芸完全无力一战。
看来他也想到了呢,曲芸心中巧笑,嘴上接着道:“很遗憾,上卷里还是没有说啊。我们真要想知道,恐怕就得去找这部书的作者一宿难眠先生来问问了。”
“你是说这个作家就是异世界的来客?”警察十分执着地把握着重点。
曲芸双手一摊:“谁知道呢?异世界来客这个设定一点也不好,依子根本没兴趣看下去呢。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倒是有另外几个人的身份颇为有趣。或者说,是全书中最吸引人家的一段。
这二十一个人当中,有一个追踪着杀死自己父亲疑犯八年的刑警。这也算是一种和所有人一样的假身份,因为他是为了报仇才当上了警察。只是他所追踪的这个嫌疑犯,也并不是什么犯人,而是他的亲哥哥。
兄弟俩少年时约定一起为父报仇,一起成为刑警。弟弟在光面追捕逃犯,而哥哥则成为卧底混入暗面收集情报。
经过八年的努力,哥哥终于取得了老板的信任,那个曾经杀害他们父亲的罪犯。在故事的开始,那位老板带着他的一对女儿来到山林中隐藏的一